很少有鬼能直接伤害到人,而人却恰恰相反。
可我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间会说这种话,做出这种行为。
什么装?装什么?
他认为我和刘晓茵知道他些什么??
惊疑间,我看到他光板头上突然多出了一大把又黑又亮长发。
确切地说,是有颗长着黑长头发头颅贴着他后背爬到了他头顶,然后从他头顶上朝下看着我。
那是颗女人头颅。
面孔乌黑浮肿得完全看不清她长相,对比之下,那把长发显得是出奇漂亮。它们如此丰厚而密集地通道苍白灯光下层叠覆盖保安头顶,发梢又浓又长,仿佛有生命般蜿蜒扭动他身后,有些缠着他头和脖子,有些则像手一样朝我伸展着,而保安对此浑然不觉。
他始终冷冷地注视着我。
见我不吭声,一个大步就到了我面前,然后扬手狠狠朝我用力一推。
我就这样猝不及防间被他推了下去。
一路滚到地上,忙不迭爬起来想逃,却被他三步两步就追到。他抓着我头发把我狠狠推倒了墙上,手掌用力压着我脸,另一只手抽出把刀子压我脖子上,轻轻划出一道口子:“我手可不像那些大夫一样灵活,万一不小心割开动脉可真不好说。所以小姑娘,咱有啥说啥痛点,说,那件事是谁告诉你们,还他妈有谁知道那件事?老王??”
“我不知道你到底说什么!”我咬着牙道。
“还不肯说?”他一把抓起我头发再次把我头朝墙上撞了一下:“这样是不是他妈能让你脑子清楚点了?!”
清楚个屁。
我被他撞得眼冒金星,但一点也没法挣脱开他钳制。
这老头年纪不小可是力气同样也不小。
他见我不吭声火气大了,狠狠用刀柄朝我头上砸了一下。那瞬我看到他头上那颗头颅试图朝我身上冲,但冲不过来,她想附我身可是做不到。
于是她扭曲着那张可怕脸嚎啕大哭,哭得眼睛里滴出血来。
我真想跟她说你哭个屁,我他妈才想哭。就因为她,我和刘晓茵才会被陷进这种可怕事情里来,但她这厉鬼却对这个恶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这恶人身上三把火实太旺盛了,以致她很一片哭号声里消失无踪,却把致命危险留给了我和刘晓茵。
真他妈操蛋。
不过也因此让我想明白了一点。
为什么这保安突然把我和刘晓茵关了地下室;为什么他口口声声问我和刘晓茵怎么会知道他过去事;为什么他如此穷凶极恶。
看来很久以前他杀死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死而不灭冤魂被困4号间出不来,而他也一直都逍遥法外。
直到刘晓茵无意中打开4号间门把冤魂放了出来,那冤魂阴气促使刘晓茵体质变得加容易接触阴间东西,令那些游荡殡仪馆怨魂都能轻易上她身。
于是女鬼诱使刘晓茵出车祸被送进了这家医院,并想借此机会上了刘晓茵身,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但谁想她怨气非但对这仇人不起任何作用,反而令刘晓茵和碰巧跟刘晓茵一起我一同陷入险境。
此时此地,怨魂们都不见了,刘晓茵昏迷,独剩我一个被这可怕男人逼供。
我会被他杀死灭口么……
想到这里我无法再继续往下细想。
眼瞅他停手休息,我立刻趁机猛朝他膝盖上踹了一脚!
他猝不及防吃痛惊跳着松手,我赶紧用力推开他撒腿朝前奔去。
奔去哪里?
我不知道。
这鬼地方除了被锁出口外就是一直线到底一条长长走廊,走廊边上有几扇门,我每一扇都用力推了,但全都锁着。真是穷途末路了么……眼见那保安很朝我追了过来,而我拖着伤腿怎么都跑不,也找不到地方可躲,只能随手抓起安墙上灭火器当做防身用,然后奔到走廊头时候停了下来,豁出去转过身面朝向他,想他靠近那刻用灭火器喷他一脸。
他见状笑了起来。
停两米开外地方,朝我手里灭火器指了指,笑道:“你当演电影呢小姑娘。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么?”
我脑子嗡下就乱了,因为我还真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使用。
慌不迭寻找着开关时,便见他一甩手将手里刀子朝我掷了过来:“咱都别麻烦了,给我乖乖待这儿谈!”
刀子过来速度闪电般。
我后退着想躲,却哪里还来得及,何况身后只有墙壁。
只能使劲把手里灭火器朝前用力一档,随即呯声响,我手一阵用力地震动。
但震动并非是因为我中了狗屎运,用灭火器挡住了那把刀子。
而是有个人身体我把灭火器朝前伸出那刻被它给撞了一下。
他低哼了声。
反手拍开我手里灭火器,又转而用那只手轻轻巧巧扣住了那把疾射而来刀子。
两只手指扣刀刃上,向下一合,刀刃便如同软糖一样给拗成了一个C形。
他将那把刀丢了回去,丢对面保安脚边。
见状那保安咒骂了声转身便逃。
但还没迈步,本挡我面前身形微微一闪,鬼魅般挡了他面前。
“操!”保安几时见过这种事。
傻眼了。
连带忘了继续朝后退,于是站他身后我清清楚楚看到他后背上突然间裂开了一个洞。
随后一团血从洞里喷了出来,一只布满了黑色鳞片手也从那洞里刺了出来。
手里握着团突突跳动心脏。
稍稍一捏心脏就碎裂了,与此同时那保安停止了呼吸,被那只手轻轻一甩,无声无息瘫倒地上。
“铘……”至此我才回过神,但手里灭火器也同时突然间喷射了起来,雪白泡沫冲到半空,然后没头没脑浇了我一身,把我后面问话生生给浇灭了下去。
我想问他是怎么会到这里来。
但问不出口。
况且头顶上还有只狐狸倒挂排气管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爪子里握着一把白色泡沫。
*d^_^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