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出府的那日,云挽歌身着紫色罗襦裙,长裙曳地,腰身纤细,衬得越发高贵,一个照面便压了云舒雅一头。
“不过是个野外捡回来的贱种!”云舒雅不屑地哼笑,高抬下巴冷冷地看道:“知道什么是沐猴而冠?”
“三妹如此有自知变好。”云挽歌说完,翻身进了侯府来的马车,马夫随即高扬马鞭,只留一地尘土。
云挽歌捧着玉壶,小心地掩住了桃花酿的香气,面色恬静地闭上了眼睛,早就想到了颐和公主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嘴角却掩不住微笑。
生前,云挽歌最欣赏这位真性情的公主,却因自卑而从未结交,直到颐和公主被尉迟稷赐死,两人都未说上一句话。
她掩好酒壶,下车没多久,身边走过的人轻笑出声:“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乡下来的野鸡!”
“公主生辰就送这玉瓶?寒碜!”
有人冷笑,有人嘲讽,也有人不明所以地观望。
云挽歌目不斜视地上交请帖,进院子的时候撞见云安平陪在楼姨娘身边说这话,她笑着上前,福了福身道:“姨娘。”
满座皆惊,都对云挽歌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此女来历不明,身份底下的嘲意。
云安平拉起云挽歌的手坐离众人身边,温声道:“姐姐来得匆促,他们不认得也是有的,别因此坏了心情。”
话说得熨帖,云挽歌掐紧手心,轻轻摇头:“姨娘到底不是主母,这种小事处理不好倒也是常理,我不会多计较。”
云挽歌端着温软的笑,轻轻拍了拍云安平的发髻,却被她猛地躲开,尴尬地红了脸:“颐和公主来了。”
清幽的兰花香随风而来,腰肢纤细的红衣美人昂着头冷着脸大步走进院落,面庞妖娆,笑容魅惑却无情,端得是冷淡傲然。
美则美矣,身份又高贵,却很少有人敢上门提亲,云挽歌知道这位高傲冷漠的公主唯一看得上眼的人已经战死沙场,她压根没有移情的心思。
她深深福身,与众人一样行礼,目光却落在了颐和公主身边的小桌上。
满座皇子。
尉迟裕猛地看了云挽歌一眼,目光凉薄,仿佛看得根本不是她,很快又转回了目光,起身,举杯,含笑看着公主道:“大姐,祝你福禄深厚,生辰欢喜,往后多安康。”
“祝大姐福寿安康,臣弟给你带了桃花酒,十年的陈酿。”尉迟稷起身,笑得如沐春风。
云挽歌远远看着,只觉那笑容讽刺,前世的公主最后惨死在尉迟稷手下,只因他嫉妒、他憎恶,却一副姐弟情深的作态。
公主临死的那一刻都还高傲地昂着头等自己的皇弟捞她出来,却直等到他的三尺白绫。
“这位很眼生,是相府四小姐?”
声音尖锐的是骁骑将军府的玉夫人,看起来扶风弱柳,娇弱可人,蹙眉都叫人怜惜,却是和楼姨娘一路货色。
云挽歌轻轻笑开,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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