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龙井似乎早预料到了,却是一副心领神会的样子,不住的跟随着那胡人女子的言语点头摇头,还露出了一副怜悯同情的模样来,我心下狐疑,难不成这龙井神通广大,连胡人也能保佑不成?那胡人女子见了龙井的态度,不由也十分欣喜,看来,她是将龙井当作是一个知己了。
那胡人女子说完了那些怪话,便眼巴巴的望着龙井,大概等着龙井给她一个想要的回应,可是龙井偏偏却是半闭着眼睛,两手也抱在胸前,似乎在考虑着解决方法。
我见状,忙低声问道:“龙神爷,这位胡人女子,说的究竟是甚么话?您也能保佑这番邦异族之鬼么?”
龙井先是长长的“嗯……”了一声,接着答道:“这女子虽然是番邦人,可是好歹现在在本神的管辖范围玄阴地上,自然算作是本神的子民,本神怎能袖手旁观!”
我看了看那满脸期盼的番邦女子,十分钦佩的问道:“龙神爷果然古道热肠,慈悲为怀,当真是子民之福,却不知道,要怎生帮助那个番邦女子?她究竟是打哪来的,方才可与您说了?”
“本神方才,一个字也不曾听懂。”龙井居然带着笑意,十分大言不惭的答道:“听不懂便听不懂,不过这件事情瞧着又有趣,本神打算插一杠子。”
我一听,几乎背过气去,只得咳嗽了两声,偷偷问道:“龙神爷,她说甚么您都听不懂,要如何相帮?”
“啧……”龙井又发出了嫌弃的声音,道:“你这傻狍子,不知道世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语言之类,哪里就有那样重要了!”
也罢,横竖龙井做甚么都是对的,我只得哑口无言,看着龙井的打算。
那何二叔也不知道龙井其实不通胡语,也凑了过来,颤声问道:“神仙大人,且不知这胡人女鬼究竟想对小的怎么样?”
龙井抬一抬眼皮,道:“这个么……是那个番邦女子,与你的缘呀!”
“缘?”何二叔不禁丈二和尚摸不得头脑,只得问道:“甚么缘?”
“自然便是机缘了!”龙井坦然答道:“你想想,那鼓丢在草丛之中,为何不曾给旁人捡了去,只落在你的手中?这便是冥冥之中,上天早便定下来,今时今日,你们的缘。”
何二叔听的是云里雾里,但好像继续追问自己未免有些烦人,便只好装作一副听懂了样子连连点头,又问道:“那……这算是个好缘分,还是个坏缘分?”
龙井装模作样的掐指一算,答道:“这个么……大概便是所谓的孽缘了。”
“孽缘?”何二叔一听,登时脸色发白,惊惧的望了那胡人女子一眼,颤声道:“怎么样,还是要把小的拉去做替身的孽缘么?还是说,小的上辈子,欠了这位胡人女子的债不成?求神仙高抬贵手,救救小的哇!”
“不要慌……不要忙……”龙井悠然答道:“这个缘分,我来替你化解便是了。说起来,你可识得甚么胡人?”
何二叔抓耳挠腮,搜索枯肠,似乎也未曾想出来:“这个么……倒是当着不曾见过胡人主顾……”
龙井轻咳了一声,望着那个女子,突然伸出了手,点住了那个女子,又指了指窗外,比划的十分拙劣,我倒是能看明白,他大概是想问那女子自何处而来,可是那女子只是睁大了碧绿的眼睛,对龙井的姿势大惑不解。
何二叔也眼巴巴的看着龙井,龙井少见的狼狈起来,只见他站起身来,在屋子里踱起了方步,又指着窗外,那女子眨了眨眼睛,忽然像是恍然大悟,忙点点头,伸出雪白的胳膊,指着西边,不住的咕噜噜的说起了胡语来。
“看这个样子,大概是从西边来的……”我自言自语道,龙井瞪了我一眼,道:“西域,西域,不是西边是哪边,当真是一句废话。”
接着龙井又开始胡乱打起来了手势,大概是想让那胡人女子领着我们,往她来的地方去。
那胡人女子看上去甚是聪慧,连龙井那样奇形怪状的手势也能理解,忙点点头,倏然不见了,而那个鼓,却突然动了起来,自己个儿从桌子上跌落到了地上,竖着骨碌碌便自地上向外滚了出去。
龙井大喜,忙道:“怎么样,本神出马,不会有解不开的难题!快快快,随着本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