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我没回家。
我没说要走,许君延也没说要送。
寂静的夜里,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倾听着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入眠。
我什么都没问许君延,我一直觉得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大概恨不得全世界的人来安慰她,而男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大概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保持沉默。
于是我选择了沉默。
沉默,却又无奈。
我不知道他经历了什么,可是我心里明白以我大概是帮不上他的,这种无奈甚至牵扯出内心的一丝丝自卑和软弱,让我更开不了口。
生活中我们常常会积累多种多样的情绪,或是低沉、或是愤怒、或是痛苦、或是压抑,可是大多数情绪,也许都是来自自身的无能。
不能去改变过去,不能去把控当下,不能去扭转未来,这种深深的无力感,有时候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随时都能把人吞噬。
我发自内心地理解许君延。
而且非常坦承地说,如果连他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又能怎样呢?
可是第二天一早,许君延却又恢复了一贯的淡定从容。
他甚至在我醒来之前做好了早餐——煎蛋、培根、烤面包片,典型的西式风格。
然后我们坐在窗前,一边吃一边惬意的享受着清晨的阳光。
我见他早就穿好了衬衫西裤,猜测他肯定是急着出门,于是主动提出让他先去公司,等会儿我自己打车过去。
结果许君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他不着急,让我慢慢吃。
他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
见他已然释怀的样子,我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吃完饭我主动承担洗碗的任务,可是等我从厨房出来的一瞬间,何榛榛和许君延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一进门,何榛榛就开始不吝赞美之词,猛夸许君延的住处,什么“巴洛克风格”,什么“唐顿庄园”,什么“高大上、低奢内”之类的乱七八糟地词儿统统说了一遍。
许君延全程面带微笑,由着何榛榛自由发挥。
直到何榛榛巴拉巴拉说的词穷了,两人才想起了我的存在。
“小蓉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何榛榛冲着我挤眉弄眼。
我随手递给她一瓶水,“你是不是改行卖别墅了?先拿他练练手?”
说着,我瞥了一眼许君延。
他勾唇一笑,也不说话。
“我倒是想,不过考虑到我还有那么大的家族企业要继承,我还是先踏踏实实地跟我爸学炒菜吧!”何榛榛颇显惆怅地说。
她这么一说,倒是把我和许君延同时逗笑了。
“别笑了,不是说去度假村吗?你收拾好了没?”何榛榛冷不丁冒出一句,我懵了。
度假村?
什么度假村?
我下意识地望了一眼许君延。
“是正清投资的一个项目,今年年初开业,我一直没时间过去,也不知道度假村的客流量和运营情况怎么样,你们两个去住几天,顺便帮我考察一下。”许君延淡淡地迎上我的视线,语气轻描淡写。
“是啊,许少昨天跟我打了电话,说你正好休假想出去散散心,问我有没有时间陪你一起去——啧啧,妞儿,请允许我给许少点个赞,简直是太体贴了!”何榛榛一边说,一边叹了口气,“我怎么就遇不到这么好的男人呢!命苦呀,不能怨社会;点背呀,不能怪政\府!”
我一时回不过神来。
许君延临时让我去休假,这么匆匆忙忙,而且还先斩后奏地把何榛榛给牵扯了进来——虽然不是什么坏事,但我的心里还是觉得不爽。
“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间!”何榛榛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给我们留出了单独谈话的机会。
何榛榛一走,我抱着胳膊就往窗边走,许君延犹豫了几秒钟,紧跟了过来。
“生气了?其实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他从背后抱住我,语气透着说不出的温柔。
他的下巴轻轻摩擦着我的头发,我转过身,对上他如漆似墨的眼眸,里面荡漾着一丝温润的笑意。
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他情绪低落的样子,他一定也很累很忙,可他还是想着哄我开心。
我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尤其是一个男人在自己都疲惫不堪的时候还照顾着我的心情,我真的不忍心去苛责他。
最终,我叹了口气,“我不生气,可是下次如果你能提前告诉我,我肯定会更高兴!另外,谢谢你!”
“谢谢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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