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樱的状况总算有所好转。
今日已经能够自己进食了,只是身上还疼得厉害,连坐都坐不起来。
若白一直陪着她,短短几日,他就消瘦了许多,眼睑下一片青黑,下巴上也多了一圈胡茬。
望着小心翼翼给雪樱喂药的若白,苏墨钰总有种说不上的熟悉感。
不是对他这个人的熟悉,而是与他的身份截然不同的另外一种气质的熟悉。
到底是什么呢?
“唔……”伤口又开始犯疼,雪樱无意识呻/吟了一声,若白连忙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又疼了?我先躺下,我去找大夫。”
“不……用。”嘶哑粗嘎的声音,从雪樱口中发出,她伸出伤痕累累的手,攥住若白的袖口:“我……还可以……”虽然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伤疤,但雪樱还是勉力让自己绽出一抹安心的微笑:“我没那么娇气。”
若白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确认她的确没事时,这才重又坐了回去。
苏墨钰坐在离两人很远的窗边,虽然距离隔得远,但她却清晰捕捉到了一股自若白身上发出的杀气。
没错,是杀气。
而且非常强烈,有一股刀锋般的凌冽气息。
其实杀气这种东西,每个人都有,但她前世是卧底出身,专门受过一系列特殊训练,包括根据人的面相来判断人的性格,以及根据一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分析此时这个人内心当中的情绪。
同样的愤怒,在普通人身上,和上位者身上所表现出来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老人和孩子,也是不一样的,好人和坏人更是天差地别。
若白刚才那一刹,所表现出的肃杀之气,完全不是一个出身于青/楼楚馆的小倌能拥有的,而是……
杀手!
她终于明白,自己刚才那种奇怪熟悉感是怎么回事了。
原来,是因为这股杀气。
但怎么可能的?
一个只会抚琴弄花的小倌而已,逆来顺受的性格,偶尔会有点反叛精神,说他身上有杀气,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荒唐。
可事实上,那一身白衣,纤弱沉静的男子,刚才的确化身为了一道利剑,一道铮然出鞘的利剑。
“若白。”她状若无意的唤了一声。
将最后一勺药喂给雪樱,扶着她躺好,若白这才回身,“公子有何吩咐?”
她一手撑着额头,像是困得不行一样,只将眼皮撑开一条缝,“几天前的杀人命案,你可有了解?”
男子依旧沉静:“有所耳闻。”
“你怎么看?”
“凶手手段虽然残忍,但我觉得,他们死有余辜。”
没有忽略他口吻中沉痛的快意,她仍是懒懒的模样:“若白,我都没有说是哪桩命案,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若白端着药碗的手一僵,同一时间,原本坐在离他五步之遥处的苏墨钰猛然暴起,五指成爪,朝着他的面门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