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这里没你的事,你给孤走开!”
阎烈洲分毫不让:“末将可以走,但先请殿下,下令撤去这些侍卫。”
“阎烈洲,这里是皇宫。”他抬手,侍卫立刻高举手中刀剑,只等他一声令下,便会冲上前,将两人就地斩杀,“作为臣子,以下犯上,孤有这个权利,先斩后奏。”
苏墨钰深吸口气,刚想说什么,却被阎烈洲反手护在身后:“殿下有气,冲着末将一人来就好,不要牵连苏侍郎。”
被他护在身后的苏墨钰,连连苦笑。
阎烈洲啊阎烈洲,你是个重情重义的男子汉,可你知不知道,此时此刻,你越是护我,容蓟就越是恨我,这下,是真的捅了马蜂窝,再无转圜了。
“你要护着他?”容蓟冷笑,铁青的面容,额角青筋根根暴起,显然已怒到极致。
“殿下,不要伤她。”
不要伤他?
从未想过,这原本该由自己口中说出的话,如今,却从另一个男人口中说出。
他该成全他们吗?
该吗?
仰天一声长笑,他猛地夺过身边侍卫手中长刀,身形疾掠,手中刀刃携着滔天愤怒,朝着苏墨钰的面门砍去。
惊讶胜过了害怕。
她呆呆站在原地,看着他手持长刀,毫不留情地朝自己砍来。
他要杀了她。
不是说说而已,也不是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而是实实在在,要杀了自己。
这一刻,她什么都感觉不到,所有的感官中,只有容蓟手中,那把朝自己砍来的长刀。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
她和他,天生只能为敌,再怎样努力,那道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永远都不会变成小水渠,妄图征服,唯有粉身碎骨。
“叮”的一声,阎烈洲亦夺下了侍卫手中长刀,千斤之力下,一刀,将容蓟手中的那把长刀,劈成了两截。
断刃迸溅,自她脸颊旁划过,留下一道浅浅血痕。
她岿然不动,目光似失去了焦距,不知落于何处。
将手中短刀掷于一旁,他惨笑一声,后退一步,“孤刚才差点杀了你,想必此刻你的心中,亦是愤怒至极吧。”他站定脚步:“苏墨钰,尽管恨孤,只有这个时候,你才算是有点血性。”
说罢,带着侍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没事吧?”阎烈洲有些气急败坏地问:“为什么不解释?到底怎么回事?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在他的追问下,苏墨钰缓缓抬手,推开了他置于自己肩上的手:“没有苦衷,背叛就是背叛,出卖就是出卖,任何解释都是逃避的借口。”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既然有苦衷,为什么不能说出来?”
她仰首看着他:“竹青被贤王下了毒,这是救他的唯一办法。”
阎烈洲听后,又气又急:“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来找我商量,还妄图瞒着我!如果适才你肯说出来,殿下或许就不会怨……”
“不。”她斩钉截铁:“就算说了实话,他一样会恨我。”她笑了一下,轻松中携着难以掩饰的苦涩:“在某些方面,太子和贤王是一样的,他们习惯了高高在上,习惯了蔑视人命,一个卑微侍童的性命,与他们的皇图霸业比起来,根本微不足道,而我,因为一个小小侍童便出卖他,对于他来说,这样的决定,更是难以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