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他自己知道,他身携罪孽,无可饶恕。
墨钰,只盼望,你永远不会走到我这样的地步。
苏墨钰不知道容朝为什么会病得这么严重,只是小小的风寒而已,他却缠/绵病榻多日,整个人就像经历了一场生死。
也许,这个曾经位高权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依旧放不下曾经的心魔吧。
“我……我可以来帮忙吗?”一个小小的声音响起,苏墨钰转身,看到一只探进来的脑袋。
“是晓悠啊。”她看了眼冰冷的灶台,冲女孩招招手:“进来吧。”
晓悠一点点蹭了进来,看起来有些拘谨。
“你会生火吗?”苏墨钰指指灶台。
晓悠点头:“嗯,我会。”
“你帮我把火生起来吧。”幸好有晓悠帮忙,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没干过生火这种事。
晓悠对此似乎非常熟练,没几下,灶台里就燃起了旺盛的火苗。
苏墨钰一边切菜,一边闲闲问道:“晓悠,我看你好像很崇拜你的先生?”
她这话是肯定,而非疑问,从晓悠看向容朝时,满眼的敬仰就能猜出来。
晓悠连声音里,都带着敬重:“嗯,我很喜欢先生。”
苏墨钰被洋葱呛到了眼睛,她用手背抹了抹眼角:“晓悠,你为什么对先生这么好?”
“因为先生对我好啊。”晓悠答道:“如果没有先生,我和弟弟都要被人贩子卖掉了。”
穷人的事情,虽各有各的悲惨,但也大同小异。
她没有继续追问是怎么回事,按照容朝那个性子,定然是瞧人家可怜,就忍不住出手相助了,在东郡的时候,不就这样么?
这个老好人,不管在哪,迫切想要帮助人的那颗心,始终都不会改变。
“晓悠,你们先生是什么时候病的?”既然晓悠这段时间一直在照顾容朝,应该知道他生病前后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半个月前吧。”晓悠一边帮苏墨钰洗菜,一边回道:“那时候先生的身体就不太好了,一直在咳嗽,几天前,先生在授课时突然晕倒,我们都吓了一跳,连忙去请大夫。”
晕倒了?
苏墨钰一惊,不是风寒吗?怎的会如此严重?人都晕了!
“大夫说什么了?”
晓悠停下手里的活计,认真想了想:“我记不太清楚了,那个大夫讲话文绉绉的,我听不太懂。”
“你知道那个大夫在哪里坐堂吗?”
“就在学堂东边的小巷里。”
回头朝卧房的方向看了眼,苏墨钰有些心不在焉。
据她所知,风寒严重起来,也是会要人命的,所以晕倒不算稀奇,但她就是觉得心里不安。
半个月前,容朝似乎并没有出现异样,而且最近天气又这么热,他到底是怎么受的风寒?
“嘶——”倒吸口冷气,她无奈地看着自己被割破的手指。
“哎呀,公子你受伤了。”晓悠跑过来,看着她流血不止的手:“先生那里有药,我带你去包扎。”
她摆摆手:“不用,一点小伤而已。”比这更大的伤,她都受过,这算什么呢?
忽然觉得,自己现在说话的口气,跟阎烈洲似乎有些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