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巴图的,手中所持,乃是一支三头叉。
这种武器,与阎烈洲惯用的长戟有些相似,但更为轻巧,巴图本人,也比之前三名武士看上去要精瘦一些,不那么魁梧雄壮,但越是这样,就越是难对付。
果不其然,巴图攻出的第一招,就让阎烈洲吃了瘪,躲不开,只能强硬防守,一抹鲜血如泼墨的油画,自他肩头飞溅而出,对方的三头叉,带着割裂般的气势,从他肩头擦过,这一刻,在座的所有人,呼吸皆是一窒。
皇帝也急了,只不过是随意切磋而已,怎么就见血了呢?
反而苏墨钰,倒没有那么紧张,比起筋脉受损,受点皮肉之伤根本不算什么。
阎烈洲压根不在乎肩上的那点伤势,运起体内劲气,与对方迎面缠斗在一起。
最终的结果,阎烈洲刺伤了巴图的腰腹,又以内劲震伤了他的脏腑,而阎烈洲也伤得不轻,除了肩头,后背又多出一道血口。
这是个两败俱伤的场面,如果要打还能继续,但巴图却先一步认输:“阎少将之勇猛,果然名不虚传,巴图输的心服口服!”
这个巴图,为人倒是光明磊落,没有乘人之危。
只是,他不乘人之危的原因,是因为真的性情磊落,还是看准了阎烈洲,势必要输在之后三人手中?
就算不懂武道之人,也能看出,阎烈洲此刻已是筋疲力尽,剩下三名契丹武士,皆实力不俗,他再是战神转世,也无法在三人连续的攻势下,夺得胜利。
皇帝张了张口,欲言又止,虽然临时变卦有损君威,但阎烈洲毕竟是国之柱石,是维护边塞的一道坚固城墙,失去一个阎烈洲,是比失去几座城池还要严重,还要关乎国运的大事。
就在皇帝犹豫的当口,第五名武士走上前去。
阎烈洲明明连站都站不稳,却还是强撑着,向对方拱手示意。
不是每个人,都像巴图那样光明磊落,这第五个人,明显有些急功近利,之前四人已经耗光了阎烈洲的体力,这一战,他势必要赢!
此人出手极为狠辣,不像是在比武,倒像是在战场拼杀,下手毫不留情,一出手便是杀招。
阎烈洲明显无力抵挡,后背和双腿,一片血肉模糊,左臂也被对方以内劲击伤,可他却偏偏不肯倒下,双手握着断裂的长戟,艰难地从地上,一点点站起。
契丹武士见状,狠狠一脚踹在他的心口,可他却再次握住断戟,缓慢却坚定的站起。
对方再踹,他再站。
如此几个来回,甚至连契丹使团的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认输吧?都这样了,还坚持什么呢?
那名契丹武士也没料到,阎烈洲竟然会这般顽强,眼看他一次次爬起,终于耐心尽失,抬起掌来,爆发出浑身的劲气,朝着阎烈洲后背脊骨处用力击去。
苏墨钰肝胆欲裂,再也忍不住站起身,高喝道:“够了,住手!”
这一掌下去,阎烈洲别说暂时爬不起来,今后怕是都无法再站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