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急躁了,看来事情的确不妙。
推门而入,书房内,苏太师正站在书桌前,定定看着什么,眉头紧锁,见她进来,直接开门见山:“钰儿,你收拾一下,立刻离开京城。”
苏墨钰骇了一跳,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爹,出什么事了?”
苏太师的面色,是前所有未的凝重:“为父刚刚得到消息,朝廷在将军府,查出了一桩二十年前的旧案,阎夫人秘密处死一名纳西族妇女,将她刚刚诞下的婴孩据为己有,此事已经惊动了皇上,阎夫人也已经被押解入狱。”
果然。
果然如此!
皇帝的目的,果然是阎烈洲!
但是,朝廷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如果不是那日,自己在将军府后院发现那具尸首,这件事,怕是一辈子都不会被人知晓吧。
那究竟,是谁将此事告发于皇帝的?
“钰儿,阎家注定要覆灭,唇亡齿寒,我们苏家,也支撑不了多久。”苏太师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你先暂且离开京城,避避风头,等事态平息后你再回来。”
“我不走。”苏墨钰想也不想道。
“你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苏太师道。
“爹,你让我走,你觉得我能走到哪里去?”苏墨钰反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开朝廷的眼睛。”
苏太师深深看她一眼,说了句:“你可以去契丹。”
苏墨钰猛地一惊,下意识道:“爹,您在胡说什么?”
苏太师的目光越发深邃,似能洞穿人心:“钰儿,你真当为父的眼睛是瞎的吗?”
苏墨钰呐呐道:“儿子不敢。”
“从你捡回竹青那小子时,我就已经知道他的身份了。”
“啊?”苏墨钰一脸震愕。
苏太师缓缓道,“为父原本想杀了他,但见你护得紧,也就没有动手。契丹使团前来的目的,为父从一开始便知晓,如今,契丹欠了你个人情,耶律桓也欠了你一个人情,想必他们应当不会拒绝你的请求。”
没想到,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一直都在苏太师的监视下,她当真是在班门弄斧了。
其实,去契丹也不失一个办法,如果能与契丹联合,以此来胁迫那位中原大地的主人,或许,就能扭转苏家如今的颓败局势。
可她若真的这样做了,岂非等同于谋逆造反?
届时,原本还有转圜余地的局面,就真的要被推向万劫不复了。
这是最差的选择,最下乘的选择,是走投无路时的选择。
现在,还用不到吧?
“爹,我还是不能走。”片刻沉吟后,她下定决心:“比起联合契丹造反,我们不如换了法子。”
苏太师皱眉道:“什么法子?”
“逼宫。”
“逼宫?”苏太师刻满了皱纹的眼角狠狠一跳,显然也被她这句话给惊到了:“钰儿,这可是谋逆的大罪!”
苏墨钰眸光雪亮,脸上有着决然的戾气,“是皇帝先不仁的,再说了,我们就算什么也不做,不也一样没有好下场吗?”她恳切地看着苏太师:“失败了,我们是大逆不道,但成功了,我们就是功德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