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在这里候着,我一个人进城。”
铁浮屠是皇家最为训练有素的一支骑兵,无论何时,都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违抗命令。
只带了几个人,容朝便向城门进发。
行至半路,忽而觉得胸腹间腾起一股火辣火辣的剧痛,同时喉头一甜,忙以袖遮口。
“咳咳咳……”闷声咳了几下啊,待放下手时,青碧色的袖口处,一片殷红。
若无其事的放下手,拢了拢袖子,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
还未进入内城,就见一队卫兵列队而来。
他眼眸闪了闪,似乎早就已经预料到,神色间没有半分诧异。
不过,当看到轿辇中那个脸色苍白,虚弱无比的男子时,他还是诧异了一瞬。
容蓟勉力从轿辇中站起身,在侍人的搀扶下,走到容朝面前,“是你放走了她?”
容朝沉默片刻后,点头道:“没错。”
“为什么?”
“十年前没有做到的事情,我希望现在可以做到。”
容蓟冷笑,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连连吸气:“十年前……十年前!十年前你就看不清情势,你现在一样看不清!”
容朝拧眉:“阿蓟,我曾经说过,为了你好,也为了她好,你必须斩断这份孽缘,可你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
“皇兄,如果换了是你,你会么?”他目光灼然。
容朝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容蓟推开身边的宫侍,负手道:“你不会的,因为你和我一样,都不是个肯轻易放弃的人,否则,十年前,你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逼宫了。”
“阿蓟,我是个失败的皇子,失败的储君,但你不一样。”
“是,我的确不一样。”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牺牲她?”他逼近他,目光变得同样冷厉:“如果你不能好好爱她,就不要……”
“谁说我不能好好爱她?”他冷声打断,“容朝,你为什么一直都这么自以为是?从十年前你逼宫的那一天起,父皇就已经容不下苏家,十年的隐忍,你认为父皇会甘心失败吗?“
容朝猛地一震,愕然道:“十年前……”
“没错,十年前。”容蓟强调:“父皇不会放过苏家任何一个人,哪怕是身为女儿身的苏墨钰。”
容朝越发愕然,脸上的血色,也随着容蓟的话语而全部褪尽:“你的意思是,父皇他……”
沉重点头:“是,父皇早就准备好了埋伏,就等着她跳进去,如今她离开皇宫,是生是死,再也不会有人追问,杀死一个罪大恶极的逃犯,对于父皇来说,再简单不过。”
最后的一丝希望落空,容朝痛悔不已,原来自以为的保护,实际上却是一种伤害。
是他,亲手推入了地狱。
“原本我打算,等事态平息后,再秘密将她送走。”捂着胸前的伤口,他怆然苦笑:“现在看来,一切都晚了。”
“不,还没晚。”容朝一把握住他的臂膀,坚定道:“只要她还活着,就有补救的希望!”
他先是怔了一下,随即收起哀婉的神色,也坚定颔首:“没错,只要她活着,就有希望。”说着,转身对雷震吩咐:“你带人分头去找,务必找到苏墨钰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