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似乎也是这般,总是听不出别人话中深意,总把人气得半死,后来才知,她是故意为之,装起傻来,谁都拿她没辙。
“各位远道而来,一路上辛苦了,为了表示诚意,朕特意为诸位准备了接风晚宴,还有一些礼物,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泰兀大人连忙道:“皇上客气了,外臣代汗王谢皇上厚待。”
“泰兀大人请起。”容蓟抬了抬手:“既然贵国诚心求和,那朕自然也该拿出一些诚意来。”
几番来回客套后,终于退了朝。
说实话,苏墨钰压根不想去参加那个什么晚宴,以前在大晋做官的时候,她就很讨厌参加宫宴,现在更是对这种形式主义深恶痛绝,她宁可待在驿馆里蒙着被子睡大觉,也懒得干坐几个时辰,就为了欣赏那些毫无艺术性也毫无观赏性的歌舞节目。
可她再不喜欢,也得硬着头皮去参加,因为自己的缺席,不但会引起容蓟的怀疑,也会被大晋的官员,以不敬皇帝为由头,拿来做把柄。
她对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员了如指掌,如今大晋占了上风,他们必然会抓住一切能利用的机会打击契丹。
所以,不管她愿不愿意,喜不喜欢,这个晚宴,她都参加定了。
鉴于上次契丹来使时的不愉快,苏墨钰犹豫了一个下午,还是没忍住问玛朵。“这次没有再安排什么比武切磋的戏码吧?”
玛朵正在摆弄昨天从集市上新买的鞭子,闻言看了她一眼:“我倒是想,不过这一次,大王子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惹事。”
她拍拍心口:“那就好。”
玛朵将鞭子收起来:“今天的晚宴,你坐到我旁边吧,总觉得大晋皇帝对你抱有不正当的心思。”
她正在喝水,闻言险些一口喷出来:“就我这脸,你觉得可能吗?”
玛朵瞥了眼,又连忙调开视线:“虽然觉得挺离谱,但女人的直觉告诉我,他没怀好心。”
苏墨钰懒得跟她争,对于容蓟,她再了解不过,他若真的对某人抱有别样意思,一定会藏在心里面,不让任何人瞧见,能表现出来的情感,全部都是假的。
他现在对于自己,更多的是好奇,还有警惕。
套用一句玛朵的原话,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今晚的宫宴一定不太平。
晚宴于戊时开始。
苏墨钰挑了个相对隐蔽的角落坐下,无聊的时候,还能跟玛朵咬咬耳朵。
两年前,朝廷还知道花费心思,安排一些契丹人喜欢看的节目,现在干脆一点也不照顾他们这些“野蛮人”,所有的节目,一个比一个高雅,一个比一个深奥,苏墨钰的精神原本就不好,没看一会儿,眼皮就开始打架。
“别睡了,皇帝要来真格的了。”一只手伸来,在她腰部掐了一把,立马把她的瞌睡给掐没了。
她睁开眼,发现台上的布景不知何时全部被撤下,一名劲装打扮的女子,手持长剑,立在台子中央。
位于上首的容蓟不紧不慢道:“朕还记得,上次贵国来访时,曾言我大晋女儿天生娇贵,生而束缚,朕思前想后,觉得甚有道理,今日,朕决定弥补两年前的遗憾,让我大晋的女郎,与契丹的姑娘们,好好切磋一番。”
苏墨钰和玛朵面面相觑。
这是要搞哪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