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当然,开设这家一品居的人,并不是我。”他放下茶杯,目光有些惘然:“就连那出《梁山伯与祝英台》,也是她想出来的。”
“哦。”苏墨钰假装低头喝茶,心思却早飞远了。
他为什么要接下这个一品居,为什么还要留着自己离去前的一景一物,为什么固执的不肯抹去她存在的所有痕迹?
既然已经形同陌路,又何必再留着痛苦的回忆,折磨自己?
突然觉得嘴巴里的香茶,也开始莫名变得苦涩起来。
正神游天外时,对面的人忽然问,“刚才那出戏,姑娘可喜欢?”
她抬头看着他,不知他到底是单纯与自己探讨看戏后的观后感,还是在有意套话。
说实在的,这人以前就心思深沉,性子闷/骚,有时候他说好,实际上是不好,有时候说不喜欢,实际上又是喜欢,但大多数时候,他不会暴露出自己心底的真实感受,一开始,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实在累,后来他对自己,倒也愿意开诚布公,但她仍是觉得他藏着许多深沉的心事,让她看不清看不透,也压得他自己喘不过气来。
而如今,这种感觉就越发重了。
近距离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更别说猜测他此刻心中的真实想法了。
她笑了笑,轻松道:“不喜欢,太压抑了。”
他也笑,但那笑,却丝毫看不出欢喜的意味:“我也不喜欢,但这就是现实,所有的现实,都让人喜欢不起来。”
她低头看着杯中自己的倒影:“在契丹,这种事情是不会发生的,姑娘们如果不想嫁人,可以用比武来裁决,如果祝英台生在契丹,她和梁山伯的结局,就不会这么绝望了。”
容蓟赞同道:“姑娘说得对,祝英台若生在契丹,就不会遭遇逼婚之事了。”他顿了顿,话锋一转:“可她若真的生在契丹,又怎能与梁山伯相遇?所以说,这世间很多的事情,都是早就注定的,梁山伯必死,祝英台也必会为了他而殉葬。”
这人的脑回路跟正常人不一样吧?她摆出不赞同的表情:“皇公子未免有些悲观了,就算祝英台生在契丹,谁又能确定,她此生真的无法预见梁山伯,既然是注定,那祝英台就一定能预见梁山伯。”
他的眸子闪了闪,丢出一句:“最终,两人注定还是要阴阳相隔。”
她气得险些把杯子扣他头上:“你这人怎么回事?什么事情都往坏的那一面想,你就不能阳光点,心中多充满一些希望。”
他带着一分嘲弄的神色瞧她,“索玉姑娘大概从未尝过绝望的滋味,这才能说出这么一番冠冕堂皇的话来。”
没法交流了,完全没法交流了!
她生气地将茶杯往桌上一搁:“看来,我和皇公子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道不同不相为谋,没啥好说的。”
他仍是那副漠然冷嘲的样子:“姑娘说的没错,我和你,的确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过,谁能保证,姑娘今后,不会遇到同样的事情呢?待你手足无措,无路可走时,你就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