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旋继续抱怨道。
在汴州城晃荡了这么久,难得见到如此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五官俊朗身形高大,加之不羁潇洒的气质,在人群中十分抢眼,她一早就看上他了,花费了好一番心思才与他搭上话,她生性调皮又老想逗一逗他,结果反倒引来他的不快,心中十分懊恼。
“二!”江熙扬继续喊道,这一声比刚刚又高了几个音调。
青旋不情不愿的后退了几步,“刚刚吓到你是我的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原谅我好不好?”
“三——”这一声拖得老长,眼见他就要拔刀,青旋一跺脚,立马消失在了眼前。
江熙扬找回了自己的钱,懒得再跟她过不去,再说琵琶精又没真害他,没必要赶尽杀绝,转身上马车,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杨五家。
晚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杨五家这个时刻,门口排了一群文人士子,高谈阔论的不少,聚在一起十分喧哗。江熙扬瞧着他们之间都认识心中明了,长年出入风月场所,他对这一套十分清楚,新郎君嫖资加倍,这是唐朝妓院的规矩,没个老客人带,还不是随便老鸨加价?
他挤在这一堆人里,假装说说笑笑,很快就跟着混了进来。
杨五家是个四进四出的大四合院套宅,穿过庭院,堂宇宽敞,院内种满了花,四个季节的都有,天已入寒冬,院内依然花团簇拥,走廊过道旁还有腊梅盛开,十分好看,里面装饰十分华丽。
进了大堂,四个角落都烧了火炉子,暖烘烘的十分舒服,与外头的寒冷截然相反,这第一道开宴就是诗酒令,一大群人围坐在桌子旁,一边喝酒,一边作诗,讲究得很。
江熙扬最烦这一套,假装上厕所,躲开了过去,他一个大老粗,哪里会这些文艺活?
绕过诗酒令,本想直接拜见这里的名妓,姑娘他都打听好了,据说这里的李都知长得最好看,才艺也最好,他暗戳戳的将老鸨拉到一边,一出手就是一贯钱,笑眯眯道:“妈妈,您可知今晚刘媛媛是否有空?小生仰慕已久,特来拜访。”
谁知老鸨给了他一个白眼,不屑道:“我看这位小郎君不是本地人吧?”
江熙扬一愣,“妈妈何出此言?”
“我们家李都知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会见的,你呀,得先递一首诗过去,她看了您的水平,才决定是否要见你。出高价的有的是,不在乎你这区区一贯钱。”老鸨语气十分高傲,刘媛媛这级别,别说在杨五家,放眼汴州城,都没几个姑娘能比的上她,出口成诗那都是信手拈来,拥有自己单独的院落,养了十几个侍女,吃穿用度不比氏族大家的闺秀们差,岂是一贯钱就能见到的人物?
江熙扬心道不就是一个青楼女子,谱子摆那么高,尤其的老鸨的态度,让他觉得内心十分不爽,来之前满腔热情,来之后全没了刚刚的兴奋之情,第一次逛这种顶级的妓/院,居然被鄙视了?
从进到汴州城开始,他就觉得自己一直在走霉运,满肚子憋屈,甩袖就要走人,“什么破地方,要求这么多,老子不玩了!”
说罢,气哄哄朝大门口走去,然而人刚走两步,就见到一个婢女急匆匆跑到了他的面前,“郎君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