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像个痴迷于某个故事中的小孩子一样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孙思琪的回忆。
“当时我看见大姨打开了她床头的那个从来不许我碰一下的箱子,从箱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两张像照片,由于门缝太小,我看不清照片上是什么人或者是什么景物,但大姨却盯着那两张照片足足看了十分钟,在这十分钟里,她时而微笑,时而泪流满面,到最后紧紧的把这两张照片紧紧的捂在胸前嚎啕大哭了起来……”
说到这里,孙思琪的美目中早已泪水涟涟,脸上满是后悔与痛苦,声音哽咽了。
“虽然当时大姨极力的压抑着她自己的声音,但是我看的清清楚楚,她哭的很伤心很伤心,哭的肝肠寸断……”
沉默……
足足沉默了一分钟,孙思琪才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一脸的自责,声音低沉的道:“这一次的事情对我的震撼太大了,我从来没见过一向坚强的大姨竟然也有这么柔弱的一面,我知道自己错了,错的离谱了,我不该去揭开大姨隐藏在心底的伤疤……咦!”
孙思琪正说着,突然无意间看见祁天正站在那里泪流满面,眼中满满都是悲伤和思念。
“祁天,你……”
“我没事,思琪你接着说,再说说你大姨的事。”祁天抹了一把眼角,表情中有点向往。
“嗯!”
孙思琪明白祁天的心情,请嗯了一声后接着回忆。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大姨的面前提她的亲人了,直到我读高二的那个暑假,有一天大姨出门办事了,我闲来无事便想帮她收拾一下房间,以前大姨总是让我认真读书,从来不让我做家务。”
“结果我却发现,她的枕头上满满都是泪痕……”
孙思琪的声音再次哽咽了,停顿了一会后才接着道:“我知道大姨的心里肯定有着很大的隐痛,于是那个原来深埋在我心底的好奇心又被激活,鬼使神差的,我悄悄的打开了大姨那个从来不让我碰的箱子……”
“啊,你真打开了?”一直认真听讲的祁天这时突然带着一丝责备的惊叫。
“嗯,我真打开了。”
孙思琪这回没有责怪祁天打断了她的话,反而抬头深深的盯着祁天,眼神变得更加复杂。
“我在箱子里看见了一套洗的发白了的军装,军装上放着一把通体寒光闪闪的三.棱军刺、一堆各种各种各样的军功章、另外还有两张已经泛黄了的黑白照片。”
“那是一张全家福照片,一个满脸刚毅的军人和一个抱着婴儿的年轻女人,那个女人就是我大姨,那个军人……”
说到这里孙思琪的脸色变得很怪异,美目紧紧的盯着祁天的脸,“你跟照片里的军人有几分相似……”
“那是我父亲……”
不等孙思琪说完,祁天早已泪流满面,哽咽着,呢喃着:“那是我父亲,那是我们一家唯一的一张全家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