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开阔,其后,字体渐小,跌宕而起,显示出弹性和凝聚,又不失活泼,有上开张中紧缩下跃动的美感。
“徽公子笔功大进啊!”有人夸道。
“不错不错,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笔力,他日定有一番大好前程。”
不少人夸了起来,王羲之见了,虽是点头,却又很是疑惑,这字里行间透露着一股怒气与怨气,更有嘲笑。
王羲之不仅懂书法,更懂其意。
第一句,说的一个叫老二的人恶人先告状,为一个女人迷失本性,不知天高地厚,劝之无用。
第二句,说的是一个人明知不可为还要任性为之,更使得兄弟疏远,反目成仇,令人厌恶,终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第三句,一母同胞,一奶同吃,却择兄而噬。你如此大费周章,拉拢人心,我自比不过你的手段,只是最后就怕你志大才疏,力有不逮,机关算尽一场空。
大多人只观书法,已知其手法中上,也有不少人看出其中含义,只是心底明白,并未说出口来。
“老师,徽之这贴如何?”谢安笑问道。
“筋力丰满,笔势的起承转换,自然而谨敛,安定但不够飞扬。委婉有余而挺秀不足,欠缺活气。究其原因在于书写时笔力不够健朗,中上等。”王羲之点评道。
有王羲之点评,众人也点头附和,王羲之口中的中上等那绝对是货真价实,不掺任何水分。
对于才十六岁的王徽之来说,能书写出中上等也是不错。
王徽之知道王羲之公正裁判,也没多说,站在旁边,就等王凝之出丑,然而,事情却并非他想的那样。
“叔平,你呢?”王羲之问道,随从已将王徽之的书稿挂起。
“孩儿已胸有成竹。”王凝之笑道,也令人铺开纸来,手持青杆毛笔书写起来。
“人身亦不恶,汝何以恨乃尔?一门叔父,则有阿大、中郎,群从兄弟,长兄如父,则有封、胡、遏、未。不意天壤之中,乃有王郎真命!”
王凝之一笔写来,一气呵成。
只见得纸张上青光泛起,稳健而行,活跃跳荡,既有楷体,又有草书,笔意流动,似有神助。
“快看,这字怎么在发光?”有人惊呼道。
王羲之心知王凝之的本事,在书法上是绝对不能胜过王徽之的,听到有人惊呼,王羲之也不由看了过去,一脸惊诧。
“我儿,这字真是你写的?好,好好好,我王家有后了!”王羲之大笑道。
“众目睽睽,孩儿岂能作假?还请父亲大人点评。”王凝之笑道。
“此贴清劲,稳健与迟缓合二为一,正是阴阳环抱,活跃跳荡,生生不息。有其形,也有其意,形意密浓,又有变化,非常好。你能融汇楷书草书自成阴阳,又为一体,上等之上。”王羲之高兴的点评道。
而这书帖的意思不言而喻,正是对王徽之之前的暗中抨击。
大意如下: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个老五为何要栽赃陷害,诋毁于我。同胞兄弟一条心,为了一个女人泼我脏水,枉为兄弟。”
其后几句更是将谢家五个兄弟夸上了天,暗指他已得了谢家所有长辈看中,你个王徽之就不要不识时务,再做无用功。
最后一句更是了不得,点名他王郎就是谢道韫真命之人,此乃天命所归,谁敢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