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牵丝毫不见怪大哥欲言忽止,反而把目光看向我,据说风华绝代的脸上此时微微地晕着酒醉的红晕,目光黑亮含着火气,却依旧温润如水地笑着:“桃大公子并非朝令夕改之人,此举怕是九公子的意思吧?”
我不客气地看他一眼:“是我又怎么着?你待怎样?”
“泊牵岂敢!此次的事原本就还未及回禀宫中,不过是桃大公子恰好去找在下,而泊牵恰好有事相求,互惠互助而已!既然各帮了对方一次,也就扯平了。桃家既然信不过泊牵,不愿继续,泊牵绝不敢勉强!”他笑着,目光却冒火地看着我,“至于九公子,您可是泊牵的救命恩人!泊牵岂敢对九公子如何!”
“哈!既然如此,我救你这一回也算是抵消了上次你帮大哥寻我的事,从此你和桃家毫无瓜葛,我们兄弟和你也两不相欠,路遇只做不识。大哥,我吃饱了。你饱了没?”
“路遇只做不识?”大哥刚要开口,泊牵忽然一笑,抢先开口,定定地看着我道:“九公子就如此不待见在下么?乱军之中,救命之恩,这么一件小事就一言相抵,九公子当泊牵何人?”
“陌生人!”我毫不客气地起身,“大哥,走了!”
“九公子!”泊牵唰地也起了身,却没有立刻说话,深呼吸了一下才平稳地开口:“九公子可否不吝赐教:你我萍水相逢,泊牵到底何处得罪了尊驾?”
这才是他最大的不解吧?可我连大哥都多说不得,能告诉你吗?
我理都不理他,甩袖子就走了,大哥脸色难看地站在原地没有立即离开,我也没拽。我能做的我都做了。各人能领会接受多少,就看各人自己了。
回到自己屋,地上端端正正跪着阮轻云、明婉和程成,一人背个小包袱,虽没有一个人叫屈,但个个如丧考妣。
我头痛地抚抚额:“得了!是教训你们,但更主要是为了给那家伙没脸!赶紧都给我滚。带上大鬼,连夜赶到下一个城池去,从那里出境,到泉城二小姐家汇合!”
“谢主子!”三个人跟打了鸡血一样顿时满血复活,嘣嘣嘣头磕得嘎嘣脆,箭一样地启程了。我仰天翻个白眼,自己回里屋抱了被褥翻身上了屋顶。
刚刚走在院子里我就发现了,今晚的缅城,地气不对。
我在屋顶上铺好被褥刚躺下,就见大哥跟牵牛花从屋里走出来。已经决断过的事我从不纠结,完全跟没看见牵牛花一样地喊:“大哥!大哥!来跟我看星星!”
两人惊愕地抬头看我,又看看乌漆墨黑的天,跟不上我的节奏。
我恍若不知地招手叫大哥:“上来啊大哥!咱们等星星出来!”
大哥失声而笑,拱手对泊牵道:“九弟顽劣,让贤弟见笑了!多谢贤弟今日款待,贤弟歇息吧。我去陪陪九弟。”
大哥飘身上来的时候我都恼了:“怎么又成贤弟了?都说让你不要跟这些人来往了!”
大哥在我身边坐下,拿看闹脾气的小孩的眼神睇了我一眼,给我掩了掩被角:“你当人人都像你这么胡闹么?大哥难得遇到一个投契的朋友,又是品性高洁、风姿无双的谦谦君子,怎么就交往不得?他翻过年才二十一岁,比大哥小四岁,自然要叫贤弟!”
“什么?大哥你都二十五岁了?”我夸张地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老了呀!”
大哥被我一口气呛住,猛地咳嗽了几声,伸手就来狠狠地敲我的头。我哪肯让他敲到,一骨碌坐起身,砰砰啪啪地就在屋顶上跑,跑着还故意大声喊:“江流、秦功你们快出来救命啊!你们主子老了嫁不出去,老羞成怒要杀人啦!”
大哥被我惹得恼不得气不得,挥手追着打我。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般好看,我则完全不顾形象故意猫跌狗爬的,惹得他忍俊不禁。秦功和江流急急飞上屋顶时,也使劲捂住嘴不敢笑出声。
大哥跟我玩了一下下就气消了,站在那儿让我过去,给我整理滚乱了的衣衫。我扯过来没让他整理,直接滚回被子去:“这就又睡了,乱就乱呗,不用整了!大哥,你们都把被褥拿上来吧,今晚陪我看星星。”
大哥这辈子估计都没在屋顶露宿过,对上我执拗求恳的眼睛很是挣扎了一番最终屈服:“好吧好吧,一家子就你会闹!”
大哥在我身边躺下,江流和秦功自觉护卫在我们两边。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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