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拜毕,丫鬟掀起轿帘,桃清霜一身华服巍然端坐,冷傲如雪山之巅的碧莲:“何人在此吵闹?”
那官员脖子一缩,心说您那么大的婆婆掀着轿帘儿搁那儿坐着,您非要来此一问,这是让人怎么答?但这黑漆漆一群衙役是自己带来的,此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不如主动示好,争取宽大处理吧。
“启禀候夫人:侯府贵客在此,下官不敢妄自吵闹。只是今晨侯府老夫人递了话儿过来,说是侯府的贵眷为人所害,差点一命呜呼,已查明凶手恶徒就在此处,命下官带人前来缉拿!下官来此后,掌柜的禀报说里面住的是侯府的贵客,下官立刻住手,至今您也看到了,连院门都没进,实是并未曾再敢打扰啊!”
“狗官!”那边老太太顿时发飙了,拐杖咚咚地砸在轿底:“让你拿人你拿人就是,还在这里给我啰嗦什么!还不给我冲进去!”
桃清霜忽然转目不畏不避地看过去,冷冷地道:“婆母口口声声拿人拿人,不知要拿的是什么人?”
靳老夫人鄙夷地瞪过来一眼,骂道:“贱妇!在老身跟前没有你叫婆母的份儿!不要以为凶徒是你桃家人你就护得住,你敢动余氏,老身就让你知道知道谁才是老身心目中真正的儿媳妇!”
桃清霜不屑地冷声一笑:“原来是为了余氏!这位大人,此事你可以销案了。那位余氏不过是侯爷的一个侧室。侯爷孝顺,见老太太喜欢,让她专门在老太太身前尽孝罢了。昨日余氏落水原是她自己失足,侯爷也看见了的。此人忤逆,纵使老太太偏疼,今后也不过是打杀的命。侯府家事,就不劳官府费心了!”
靳老夫人气得一个倒仰:“桃氏!你……你为何不老老实实呆在你那偏院里!如今竟敢出门招摇过市,还顶撞你的婆婆!莫非……莫非传言都是真的?你在外面给我儿子抹了黑,里面藏着你的孽种?”
靳老夫人当着这么多人说出这话来,顿时人群里一阵隐隐的嗡嗡声。却听一道声音从外面走来,严厉地呵斥道:“母亲慎言!母亲从何处听来如此荒唐的话语?莫非又是那余氏?我看夫人说得对,这余氏真真是该打杀了!院子里住着的是夫人的两位弟弟,以及不远千里辛苦送回的侯府嫡子——您亲亲的嫡孙结儿!您连孙子的面都还没有见一回,怎能就如此对他们母子出口中伤!”
“什么?你说什么?”靳老夫人一下子从轿子里站了起来,“嫡子?什么嫡子?哪里来的嫡子?涛儿,你有嫡子了?”
四周鸦雀无声,靳竹涛环视一眼,声音极其平稳地道:“六年前夫人曾经产下一子,母亲可还记得?”
靳老夫人顿时坐倒回去,难过地道:“怎能不记得?那可是你第一个孩子!老身第一个孙子!只可惜产下就夭折了,母亲去晚了,竟连孩子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那就是结儿!”靳竹涛坚定坦然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对不起!只因夫人生产前,有高人为她腹中的孩儿占卜,说是这孩子的命格六岁之前带凶,凡是见到他的亲人都会有难。因此是孩儿斗胆,欺骗了母亲和夫人,将孩儿远远地送去了雪山养育!直到如今结儿已满六岁,刚刚由两位内弟送回。今日,我和夫人就是来接他们回府的!”
“啊!怎么会是这样?怎么会是这样!你个糊涂孩子,这么大的事怎么能瞒着母亲!你该告诉母亲的!结儿呢?快,快开门!让我看看孙子!快让我看看我亲亲的嫡孙!”
院内,三人相视纠结。怎么办?主子到现在还不醒来,这门是开,还是不开?
……
床帐被桃老六突然掀开的时候,小不点儿搂着我的脖子、我一只手压着他的肚子睡得正香。他一手一个揪了我们起来,小不点儿兀自搂着我的脖子不放,两只小脚自然而然地穿过我的腋下,八爪鱼一样盘住。
我只觉得身上好重根本站不稳,顺理成章地就着揪着我的那只手歪在了那人身上,嘴里还咕哝着:“什么东西这么沉?”
桃老六撑住我们俩,骇然笑骂:“这都睡得着?真服了你们这一大一小两个睡神!该觉得沉的是老子好不好!”
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前往侯府的路上。小不点儿早已经被抓出去见过老太太和围观群众了。据说当时什么话都不用再说了,他爹把他一抱,他那张跟他老子完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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