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痛呼,青年还没弄明白自己把人家怎么了,林外守着的丫鬟已经仿佛顺风耳一样大喊一声“小姐!”就冲了进来!那长随脸一白也跟着往进跑。两人跑进来时小姐倒是不搂着青年不撒手了。可是看那青年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一身狼狈。小姐坐在地上衣衫半落、咬着唇仿佛疼得起不来,又仿佛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模样,任何人都能脑补出什么来。
“少庄主!”这回是那长随急得先叫了出来!可是此时他的少庄主已经是哑口无言,回不得他半句话了。
丫鬟扑到自家小姐跟前只是没命地哭。小姐此时倒不哭了,反倒显得很大气、很决绝、甚至很满足:“你哭什么!我没事的,只是摔倒了而已。少庄主没对我做什么。真的什么都没做。我已经跟少庄主说了,今日能得少庄主相救已经是感恩不尽,我绝不会硬要赖嫁,惹少庄主和少夫人感情不和。小环你记住,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能说。我会亲自禀告我爹,说我们路遇一个游方高僧,说我有佛缘,需得一生相伴青灯古佛,为父亲母亲祈福!”
丫鬟哭得更加凄惨了:“小姐……小姐何等地位、何等才情,如何能吃得那般苦、受得那般委屈?少庄主不会让小姐这样委屈的,少庄主!”
那小姐立刻呵斥道:“闭嘴!少庄主什么都没对我做!我说了,我只求少庄主一生夫妻恩爱、美满富足,我自己……此生心愿已足!”
正常的好青年这时候还能冷血地绷住那就不是好青年了。于是,好青年羞愧地开口了:“你……你且莫急!”
小姐和丫鬟一起泪眼巴巴地看过来,尤其是小姐那双眼,多少星光灿烂的惊喜在里面,足以砸晕任何一个正常的好青年!
青年深吸一口气,不顾长随焦急的暗自扯袖,终于迈前一步,不再避嫌地亲手扶了小姐起来,很负责任地说:“小姐一片痴情,雨晨绝非不负责任的人。此事雨晨会亲自到府上请罪。若高大人与思妍小姐不弃,雨晨定会登门求娶!”
人来了又走了,一场戏在眼皮子底下演完了。等人走远了,阮轻云看了兀自有些尴尬别扭的程成一眼,不理这莽少年对于适才那些暧昧声音的羞涩,轻声问我:“主子原先像是要有所动的,后来却又没有。如今看主子若有所思,是有什么考量?”
我噗地吐掉了嘴里的一根草茎,冷笑了一声:“考量倒没有,就是觉得那位小姐聪明可爱,而那位少庄主的名字有那么一点耳熟而已!”
梨城城门外,一辆马车和两个仆从在我们三人还没走到跟前时就再三地瞅着我们的脸跟手里的几张画儿比对,没一会儿就迎了上来,小心谦卑地询问:“敢问这三位爷可是分别姓桃、姓阮、姓程?”
我停下来,没有生气,也没有高兴,一只手慢慢负到身后,慢慢握紧。
阮轻云上前跟他们对接,跟我所料的一样,是桃清露接到桃清霜的传信之后,专门派了家里的下人到城门外来接我。因为不知道确切我几日到,从五天前就日日让人拿了画像在城门外等着。
我们上了车,车厢很大,可以轻松坐下五六人,显然原本是连明婉和大鬼一起预计在内的。车厢里面燃着炭盆,备着足够的热水、茶具和松软香甜的各式糕点。接人的人说,桃清露交代了,必须从这里就把人照顾得妥妥帖帖,不许有一丝委屈了她娘家人!
我闻言依旧没有开口,只是脸色更加难看。程成还莫名所以,阮轻云环顾了马车一眼,轻轻叹一口气。
马车没有进城,而是调头朝着城外的一条官道平稳而快速地前行。从接到人就有人骑马提前回去禀报。我们来到庄园精雕细镂的门前时,桃清露已经手捧着暖炉带着七八个仆妇笑吟吟地等在了大门前。
我早已通过精神力“看见”那个身材娇小、一身温婉,通身上下都写着幸福美满的女子。尤其是那双湖水一般的眼睛,干净温软得可以看得到任何情绪的小鱼。
马车停下,程成和阮轻云先下车打起车帘,我停了停才提气下车。不知不觉间迈着桃莫颜式的步伐,淡然宁定地来到她面前,迎着她真切心悦的含泪目光,听着她那声一丝虚伪都没有的“九弟!”九爷我第一次勉强自己微笑,同时很想抽自己一下。
桃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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