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做不到!”
顾克尔也冲我翘起了大拇指,那意思,这条件提得,牛!
我知道他俩递过来的意思。他们都以为我是在故意逗吉尔佩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吉尔佩纯粹就是个又没出息又草包的坏小子,根本答应不了我这样的条件。答应了也做不到。可是只有此刻正跟我对视的吉尔佩自己知道,我和他都是认真的。
我们对视着。有时候血脉之间的关系真的无以言说,我心中微微一动的下一刻,就听吉尔佩心一横,忽然宣誓一样地咬牙说:“好!我答应你!”
我这次是真的笑了。我看着他,从马上弯腰冲他伸出一只手:“上来!”
吉尔佩立刻就握住了我的手,就着我的力量一跃翻上了我的马背。他坐在我的胸前,一上来就完全忘记了刚刚的所有,兴奋地问东问西:“你这是什么马?为什么比我的马还好?你真的就叫游医吗?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你真正的名字……”
我暂时无视这叽里呱啦的小家伙所有的问题,控着马缰扭头朝王爷王妃笑道:“启禀王爷、王妃:我想单独带吉尔佩到周围转转,开饭前就回来。王爷、王妃,可以吗?”
王爷和王妃刚才好像一直安静地看着,我刚才没注意,此时才看见越王看着我深思的表情和王妃皱得死紧的眉头。
我一问话,王妃首先就爆发了,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直呼世子的名字!还单独带世子出去?你以为……”
“琪琪格!”越王按住了妻子的手,温和地看着她说:“你没看到吉尔佩有多开心吗?相信我,游医不会害了他的!”
越王语气和神情中温柔让人安定的态度迟滞了王妃的反应。趁着她愣住的片刻,吉尔佩眼珠一转抢过马缰绳双腿一夹驱马就跑:“母妃、父王,我和游医出去玩啦!”儿马子箭一样飞奔出去,身后传来王妃的惊呼和越王温柔的安慰声。
王妃在惊叫:“可不能就你们两个出去!母妃给你派人……”
越王温柔劝阻:“琪琪格!你忘了你王弟派来的那一队护卫是怎么一个不剩地折损在游医手里的了?有游医一个人在,就胜过你要派出去的所有人了!”
王妃焦虑地道:“可是那是他们大意了!”
越王笃定地安慰她:“琪琪格,相信我……”
后面的话都不必再听下去,因为我们已经箭一样跑出去很远,王妃此时再想派人也追不上我们了。
吉尔佩大约从未这么大胆地单独外出过,高兴地在马背上大呼小叫。而我也莫名地喜悦着,感觉到与靳结依赖我时不同的一份亲昵和感动。揍这小子时曾经模模糊糊想过要做的事此时也越发清晰起来。
跑出去足够远时,我打发儿马子自去吃草,拎着吉尔佩面朝下按倒在自己膝盖上,啪啪啪就打了一顿屁股!边打边骂:“长本事了你啊!你以为你看人不会看错?你以为你父王母后纵横草原没人敢惹?你以为你舅舅是戎国的大汗你就可以在草原上横着走了?敢拿人当猎物杀着玩!敢拿弹弓随便挑衅一个敢杀你的人!还敢随便就跟一个陌生人单独跑出来!你本事真大啊!觉得天下没人管得了你了是不是!”
吉尔佩被我揍得捂着屁股哇哇叫,在我膝盖上扭来扭去。我把手都打疼了才站起身把他扔在草地上,叉着腰骂道:“以后跟着我,就把你那些臭毛病都给我收了!再敢像原来那样,哪只手犯贱我剁了你哪只手,敢犯第二次我就剁了你的双腿双脚,把你扔去喂狼!”
我说这些话带着真正的怒气,威压自然外溢,吉尔佩吓得全身发颤,想忍住不哭都死活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想见我父王!我就是想见我父王!我最喜欢父王,他们都说他是草原上的真神!可我害怕。母妃说我一定不能离开她身边,尤其不能单独到父王身边去,说父王会把我永远地送走,送给别人,再也不能回家!我的哥哥和姐姐就是被父王那样送走的!”
“所以呢?”我骤然僵住,脸上已经不能有任何表情,我怕任何表情此刻在我脸上都会显得破碎,正如吉尔佩此刻泪雨滂沱的小脸。
“我知道父王不让做什么事。我只有出格得厉害了,父王才会出现,带我去找母妃的麻烦,或者母妃带我去找父王的麻烦,我就可以同时见到母妃和父王……”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已经被我完全攻破了心房,什么防备都丢了。我却觉得一种撕心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