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卧室的门被推开,走廊的灯光流泻而入,拉长了池宴投在地面的高挑身影。
他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臂弯搭着一件藏蓝色的军装外套,径自走到床前,听着她浅浅的,均匀的呼吸,眉峰那一抹逼人的冷硬棱角不自觉的深敛。
这幢别墅,以前冰冷的就像一座坟墓。
而现在,他却嗅到了一抹阳光般的暖意。
池宴缓缓的蹲了下来,凝视着她的睡颜,明明看不见她,可光是听着她的呼吸,感受到她的存在,都会让他觉得快活,安心。
仿佛心脏被一团云裹住了,软绵绵的像是要融化了一样。
这种感觉很稀奇,但他并不排斥,甚至相当迷恋。
池宴轻轻的抓住封盈的手,朦胧的灯光在墙面上映出了两人十指相扣的画面。
片刻后,他刚想松手,封盈却陡然反手握住了他。
“池宴。”
“嗯?”
封盈没有睁开眼睛,语气有些不满,“我已经当了这么久的睡美人,你为什么还不来吻醒我?”
池宴破天荒的没有呛回去,站起来,弯腰,在她唇上落下蜻蜓点水般的一吻。
这一吻,饱含着绵长的柔情。
“封盈。”
突然池宴叫了她一声。
“我有没有说……”
有你,真好。
“你很傻?”
“有。”封盈冷哼,“你说的很多次了。”
“是么?”
池宴轻笑,在她身边躺下,低沉磁性的笑声蕴含着浓浓的愉悦,“不过,傻的很可爱。”
这一句不像情话的情话完全镇住了封盈。
她呆怔了半晌,用一种打量外星人的眼神看着他,忍不住的惊叹,“你竟然会夸我?我以为在你心里,我一无是处,全是缺点呢。”
“一无是处?”池宴敛去眉间萦绕的情意,一贯的轻扬邪肆,“你本来就不是处了。”
“……”
语死早啊!
哪有他这么曲解成语的?
“照你这么说,你也一无是处了?”封盈斜睨了他一眼。
“对。”
池宴笑的坦然,更用力的把她抱紧在怀里,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所以,你要负责吗?”
“求之不得。”
封盈偷偷一乐,仰起雪白的脖颈,吻了上去。
池宴轻柔的回应着,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又在这里住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封盈搭着池宴的顺风车到了律师事务所。
“封律师。”
她的助理之一安娜走了过来,“外面有一位客人非要你接受她的委托。”
“我出去看看。”封盈起身。
自打她一战成名后,律师事务所就来了不少求职的律师。
她从中选了三个出类拔萃的,帮她分担一下工作,要不然只凭她一个人,绝对忙不过来。
到了大厅,封盈看到一个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女人正在呜呜的哭。
她一张姣好的脸蛋布满了青紫的淤痕,有些是新添上去的,有些已经过了几天了。
纵横交错,看上去颇为的狰狞。
她一边哭,一边不知骂骂咧咧些什么。
经过询问,这是一个被家暴的已婚妇女,叫萧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