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地势绝险,别说人了,便是鸟儿都不愿意来,当真有一些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意境。
两人临渊而立,耳畔除了呼呼风声再无他响,落眼处也是白茫茫的一片,除了天就是云。
被苏真带到这儿,乌力罕疑惑道:“小友,此乃绝路啊。”
“他就在下面。”
苏真取出满都拉图的玉佩,将手探出崖顶,悬于当空,玉佩上的红穗笔直地垂向下方,任由猛烈的天风刮过,依然纹丝不动。
乌力罕看了看玉佩,知道红穗是在指路,途中苏真一共拿出过三次玉佩,每一次红穗都为他们指出了正确的方向,使得他们没有走任何冤枉路,就寻到了英雄体的老巢。
两人都是高手,区区悬崖自然挡不住他们的去路,当即顺着断崖向底部探索。
透过云层,下降了两千多米,一道白练忽然出现在二人左侧数十丈处。
水流拍打着岩石,发出清脆的响声,只见一条河流冲出山体,奔腾的流水飞落直下,形成一道壮丽的瀑布悬挂山间,在山底激起滚滚水雾。
到了崖底,苏真没有停留,沿着清澈的山涧溪水顺流而下。
轰隆隆的瀑布声逐渐远去,溪流愈发平缓,水声潺潺,两岸是五颜六色的缤纷花草,种种虫鱼鸟兽随处可见,两人仿佛来到了一个风水绝佳的世外桃源。
山区外围处处死寂,这里却充满生机。
“莫不是走错了地方?”
不怪乌力罕言多,苏真也有这样的感觉,如果将英雄体的老巢比喻成一座皇宫,外围就是守卫森严的禁宫重地,这里则是鸟语花香的后花园。
循着玉佩传来的感应,苏真找到一座山洞,穿过狭长的洞道进入了一个空间广阔的溶洞。
洞里静悄悄的,一片漆黑。
乌力罕运足目力四下扫视。
一入山区,他的感官就失去了往日的灵敏,如同在原始森林里迷路的旅客,分不清东南西北。
“小友,我家少爷当真被关在此地?”
这座巨大的溶洞就像一个被古人遗弃的生活场地,有桌椅,有烛台,陈设简易,没有半点囚牢的样子,当然也没有生气人烟。
“不忙找他。”苏真径自走向洞穴中心,在一座石桌旁蹲下身子。
乌力罕压下内心的焦虑,跟着上前一看,目力所及,不由得心中一跳!
但见石桌旁,横七竖八的躺着整整四十具枯骨,那些人死状极惨,个个都像被吸干了血肉似的,只剩一副皮包骨。
死尸上全都留有贯穿伤,其中四人的伤口在心脏部位,另外三十六人则是被不知名的锋利细物刺穿了天灵盖,杀害他们的凶手所用手段异常残忍。
附近的地面没有打斗过的痕迹,四十名死者是在一瞬间被人杀掉的。
“衣服和皮肤都没有腐败,这些人应该刚死没多久,可是他们的骨头怎么都干枯了?”乌力罕检查了几具干瘪的尸体,呼吸有点急促。
苏真道:“因为他们的生命精华都让人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