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您也得吃上一年药了,问题主要出在云少爷身上,太太的病症还不至于不受孕,倒是产后,太太可能要遇到大麻烦。”
“嗯哼,听到神医说什么没有?你们家上上下下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我,意思是,你娶了个不生蛋的母鸡。”南巧云顿时脸上光芒闪耀,得意的险些跳起来,“这回知道毛病出在谁身上了吧?”
她身边一个丫环也双手合十道:“神佛菩萨,况神医这是给太太平反了。”
云锦堂尴尬一笑,不过心中也是高兴。他宠爱妻子,对家中上下的非议也很气愤。他宁愿毛病因他而起,罪由他来受。
“服药时,其他药物就不要服用了,这点切记。”况钟叮嘱道。
“他根本都不瞧大夫,什么药都不吃的。”南巧云说道。
况钟微笑点头,云锦堂却是暗中心惊,他一直偷偷服用一种房中补药,从少年时期就开始了,这事儿是大忌讳,只有身边的几个心腹跟班知道,不想况钟居然能诊断出来。
况钟开过药方后,递给云锦堂,笑道:“药还是云少爷回去自己配吧,其中有几味主药我这里也没有,贵府跟京城太医堂有关系,从那里能买来。如果能弄到宫中的贡品,药效更佳。”
“这个好说。诊费多少?”云锦堂问道。
“这就免了,我这里的规矩是不抓药不收钱。”
“这怎么可以,来人啊。”云锦堂挥手叫人上前奉上早已预备好的礼金。
“这是小店的规矩,云少爷也不例外。二位好走不送,我还有别的客人。”
况钟有些讨厌他的显摆,挥手说了一句,脸上换上了淡漠的表情。
“那就改天给况神医送些礼物吧,多谢啊。”南巧云急忙笑着说,然后拉着云锦堂赶紧走了。
夫妻二人走后,况且看着父亲,他搞不明白,对病人一向极尽耐心,从不冷眼相待的父亲,今天怎么忽然变脸色了。
“来者不善啊。”况钟叹息一声。
况且更糊涂了,南巧云只是来求医,难道还有别的来意?
况钟看着儿子迷惑的表情,又笑了:“你不用多想,只是跟我少年时的一桩事有关系,但愿是我多虑吧。”
况且蓦然想起在诗会上,南巧云问起他的家世时,他身上突然而生的那种感觉,父亲不会也跟自己一样吧。
那天回来后,况且把这件事跟父亲说了,也是想借此询问一些祖上的事,况钟只是漠然听着,然后告诉他,一切都不用多想。
听了两次不用多想,况且心里的阴影更重了。他明白如果真的没什么事,父亲就会一五一十对他说,现在一个字都不讲,就说明事情真的很严重。
然而,南巧云与他父亲、与他的家世有什么关系,他却根本不知道,或许真是上一辈子甚至是祖宗辈上的事,到现在还没有了结。
父亲不愿意说,说明还没到说的时候,想是想不出结果的,也打听不出,等到真发生了什么事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