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铃声快接近尾声时,沈司炀看向洗手间的方向,薄唇轻抿着,饱满的指腹轻轻滑向接听键,还未来得及出来,电话那头就传来两道糯糯的争吵童音:“妈咪,你吃饭了吗?我好想你啊!”
“慕念,你把电话给我。”
“不要,我要和妈咪讲电话,你走开。”
沈司炀一愣,脸上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僵硬……
薄凉的唇瓣动了动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随着电波音传来的两道稚嫩的童音传入耳畔显得那么真实。
眉头紧锁着,拿着手机的手不断紧握着,眼底似是被掀起一层大浪,将他先前的平静全都席卷而空,换来的是噬人的阴霾。
“妈咪,你有在听吗?哥哥他又和我抢东西还欺负我。”电话那头的豆包似乎避开了慕寒的抢夺,见电话这头迟迟没有声音传过去,再次发出委屈的糯糯声音。
妈咪?
她不是还没有结婚吗?
那这儿子和女儿是哪里冒出来的?
“慕寒,你再和我抢我就去告诉爹地,叫爹地惩罚你。”小豆包的委屈声刚落音没五秒钟,就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强势而又霸道了。
“电话是我打通的,慕念你到底讲不讲道理啊?把电话给我,我要和妈咪讲电话。”慕寒根本不畏惧小豆包的威胁,理直气壮的回道。
慕?
沈司炀听着两兄妹的争吵声,眉头觑得更加紧了,也从他们两人的对话中找到了重点。
这个姓氏好像在哪听过。
稍稍沉思了几秒后,脑海里猛然想起左珞弦那个什么男朋友不就是姓慕吗?
难道……这两个孩子是他的?左珞弦和他都有那么大的孩子了?
“嘎达嘎达——。”
正当沈司炀还在思量这件事时,左珞弦踩着高跟鞋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也将他的思绪打断了,抬起那双鹰隼的黑眸折射向她那张素净的小脸。
在离沙发还有两米的距离时,左珞弦就看到沈司炀的异样眼光,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不解的问:“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脸上有……。”话说到一半,清澈的明眸就注意到了男人手里的那款白色手机,呼吸一滞,箭步走了过去一把将自己手机抢了过来,怒声质问:“你怎么老喜欢拿我手机?有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质问声刚落下,左珞弦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机屏幕,在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时,瞳孔诧异的睁大着,尤其是上面的来电显示更是让她瞬间慌了神。
“妈咪,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妈咪,你说话。”似乎是刚刚左珞弦大的质问声让电话那头的两个孩子燃起了一丝担忧之心,对着电话紧张的喊道。
左珞弦抿唇,脸色煞白,慌了神的睨着脸色铁青的男人,但听到电话那头的担忧声,犹豫了下,还是选择将手机放在耳边,走到餐厅背对着他接听了电话,努力平缓着心里的慌张感,勉强的笑着回:“不好意思,宝贝,妈咪刚刚有点事。”
“妈咪你没事吧!”小豆包那糯糯的声音让左珞弦心头一震,心里的慌张感更加强烈了。
“妈咪没事,你们几天没有上学吗?怎么这个时候给妈咪打电话呢?”左珞弦紧握着拳头,温和的问着,心里却在想着待会要是沈司炀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呢!
“今天没有哦!幼儿园快要放假啦!昨天爹地还和我们说,一放假就带我和哥哥去外公外婆那里找妈咪呢!”
“好了,现在该到我说了,你把手机给我。”小豆包的童音刚结束,稚嫩中又带着些许沉稳的声音便接着落入左珞弦的耳畔中。
左珞弦嘴角微微上扬着,但目前也不是讲电话的最佳时间,暖心的笑了笑,但还是在意客厅的男人,还特意压低了声音说道:“念念,寒寒,你们听话,等你们爹地把他工作上的事情安排好了就会带你们回国找妈咪的,现在妈咪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晚点在和你们聊好吗?”
“听见没有,妈咪现在很忙,把电话给我。”左珞弦的声音一出,小豆包就没有再接话,反而是慕寒抢先回答。
左珞弦也想象的出,现在小豆包肯定一副很委屈很不开心的模样。
“那妈咪你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还有豆包的,也会好好听爹地的话。”和小豆包相比之下,同样四岁的慕寒比她董事得很多,不管是讲话还是行为上都像极了一个小大人,也非常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
“嗯,豆包好像有点不开心了,寒寒,你是哥哥,要照顾好妹妹哦!”
“好的,我知道了,妈咪拜拜。”
和两个孩子通完电话后,左珞弦长舒了一口气,收好手机,在转身之际,正好撞上男人投射过来的阴冷目光,原本悬在半空中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了,唇瓣紧抿着,双手也紧攥着拳头。
“过来。”对视了好一会,男人才扯动薄唇,发出冰凉刺骨的音阶。
“咯噔——。”
闻言,左珞弦心里‘咯噔’一响,心跳声也在这时漏了好几拍,身体僵硬的有些迈不开腿,但男人的视线越发的灼热,她才缓缓挪动步子走向客厅。
内心挣扎了几下,最终来到客厅,坐在了先前自己坐的单人沙发上,只是还特意和男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故作镇定的岔开话题问:“刚刚陈远和陆陆两人说关于板块起伏太大的事情,你……你怎么看?有什么想法没有?”
“你和他有孩子了?”沈司炀没有收回视线,依旧紧睨着她,也并没有被她的话题给带跑,而是直接忽视了她的问题,冷声反问道。
左珞弦被他盯得有些无奈,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钟才鼓起勇气来和他对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坦然的点了点头:“嗯,有,龙凤胎。”
“多大了。”
左珞弦抿唇,并不太想回答沈司炀这个问题,因为一旦沈司炀对这个问题深究叫人去仔细调查的话,她还真心怕这件事情露出了什么马脚来。
“这件事情好像和沈总没有多大关系。”左珞弦笑了笑,耐着性子回。
“你是有意要瞒着我?”沈司炀完全没有把左珞弦的话放在心上,依旧问着他心里所疑惑的问题。
左珞弦攥紧拳头,修长的指甲深深陷入手心里,努力用这种钻心的疼痛让自己理智和冷静下来,脸上的笑意不变:“我为何要有意瞒着你?这件事情和沈总你并没有关系,我只是觉得,这种事情沈总你没必要知道罢了。”
“孩子多大了。”
“……。”
左珞弦回答了他一个问题,他什么表情都没有就直接跳转到下一个问题上。
这样的思维活跃性让左珞弦还真有点跟不上。
“沈司炀你……。”
“回答我的问题,别再让我重复一遍了。”左珞弦恼怒的瞪着他,刚忍不住想骂他时,沈司炀突然一声暴怒震动了整个房间,也让她的胸口微微一颤,到嘴边的话也被他这样吓得吞回了肚子里。
沈司炀的额间猛然暴起青筋,面色更是阴沉得可怕,眼底的戾气像是要将她狠狠吞噬了一般。
“四岁。”被沈司炀这么一吼,左珞弦的心里虽然有些恐慌,但眼底却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淡淡的从樱唇里吐露出这两个字,不带任何温度。
沈司炀的眸光一敛,闪过一丝质疑:“四岁?”
就是这样的反应再次让左珞弦的心提了起来,也不想在继续这个话题下去,生气的从沙发上起身怒视着他:“对,就是四岁,你问这么多有用吗?和你有关系吗?沈司炀,我真的是受够你了,你专制,你霸道,你不讲道理,不可一世,凭什么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就必须和你说,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我就必须妥协?”说完,拿起沙发上的包包:“工作上的事情我也了解的差不多了,后续有了详细的方案我会联系你的,要是没有别的事情了我就先走了,我晚上还有约。”
刚转身迈开步子打算朝房间门口走去时,手腕突然一紧,下一瞬,整个人就直接往后倒去,重重的摔在了沙发上,还未从这惊险中回过神来,那抹黑影便直接覆了上来,将她禁锢在沙发上,让她动弹不得。
“你做什么?放开我。”左珞弦挣扎了几下,但也知道没有希望,就直接放弃了,大声喊道。
沈司炀抓着她那双不安分的玉手,阴冷的俊容一点点凑近她:“有没有关系我自有定论,你只需要回答我想知道的问题就足够了,至于你愿不愿意妥协那就由不得你了。”
“你……。”左珞弦气急:“你不要脸。”
“你什么时候和他生的孩子?他不是你男朋友吗?”沈司炀再次无视左珞弦的话,居高临下的睨着她问道。
左珞弦咬唇,死咬着唇瓣不开口,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怒视着他。
见左珞弦不开口说话,沈司炀原本阴沉下来的俊容显得更加难看了,再次凑近她那张俏容,鼻尖呼出温热的气息扑在她俏容上,吓得左珞弦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更是不敢乱动一下了,生怕自己随便动一下,自己的唇瓣就碰到男人的唇瓣了。
“左珞弦,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你最好别把我仅有的耐心磨掉了。”那双清澈动人的明眸里的倔强让他心烦意乱,耐心更是快被身下这个女人磨完了,冰冷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这是我的事情,和你又没什么关系,你执着这个问题做什么?我和……唔……。”左珞弦自然是知道男人的脾性,但她一时之间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去详细讲解。
毕竟她还真的怕讲的越多,露出的马脚也就会越多,但她的最后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沈司炀就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耐性,一只大掌松开了她的手腕,直接勾着她的下颌,凉唇一动便覆在了她的樱唇上,在她懵圈的同时,撬开了她的贝齿,长舌直‘如,狠狠侵蚀霸占着她唇间的余香。
男人的力道太过于野蛮和霸道,左珞弦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想努力将身上的男人推开,但单手推了几下没有任何反应不说,也不知为何,身子突然一软,似乎都有些提不上劲来。
见左珞弦没有在反抗,勾着她下颌的大掌缓缓松开,放在她的腰间,慢慢摸索着,一点点将她纤细柔软的腰肢托了起来。
时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一般,沈司炀专注的吻着身下的女人,似乎被她身上一股巨大的魔力吸引着一般,总有种不想放开也放不开的感觉。
“咔——。”
突如其来的一道门卡声将弥漫在房间里的暧、昧气息不留一丝痕迹的吹散开来,沈司炀炙热的身体也被这声音怔了下。
左珞弦一愣,猛然回过神来,眼底的那丝迷离渐渐恢复了正常,下意识和沈司炀看向门口突然被推开的门。
没一会,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工作人员推着打扫车出现在了门口,正打算走进来时,看到里面的这一幕瞬间吓傻了,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下。
左珞弦尴尬的收回视线,别开脸,迅速将身上的沈司炀推开,努力挪动身体,把自己挪到另一个大沙发上去。
沈司炀被左珞弦这么一推,转过身子坐在沙发上,烦躁的扯了扯领口的领带,冷眼扫向门口,喉结滚动,努力压制着眼底那杯燃烧起来的谷欠火,沙哑的声线里依旧不含有半丝温度:“谁让你在这个时候进来的?”
坏了他的好事,破了这样的氛围,只差一点点就能吃到嘴了。
“对……对不起,沈先生,我……我不知道你在房间里,今天到了打扫的时间,我……。”服务员被沈司炀这冰冷的声音拉回了思绪,断断续续的解释着,脸色却吓得铁青。
左珞弦背对着门口,双手抱着膝盖,刚刚发生的一幕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此时的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简直无地自容。
“滚——。”
沈司炀阴着俊容,从薄唇里吐出一个简单而又狠戾的字送给了门口的服务生。
服务生听闻,连忙点头哈腰道着歉:“对……对不起,我马上走,马上走。”说完,连忙将打扫车推出了房间,正要带上房门时,耳边再次传来沈司炀如地狱修罗的声线:“告诉你们经理,从现在开始,我的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是。”服务员战战兢兢的点头回答,快速将房门带上离开。
这个小插曲过后,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先前的安静,但这种安静却显得有些诡异。
左珞弦在听到沈司炀和服务员的对话后,还特地用余光扫了一眼,在确定服务生离开后,才慢慢转动身子瞥向沈司炀,拧眉问:“你不是挺会威胁人的吗?为什么不警告她不许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要是……要是被外界知道了……。”
“又怎样?”沈司炀斜睨着她,将领口的领带全部扯下来丢在一旁:“我沈司炀做任何事情都是光明正大的,就算她说出去对我也没什么影响。”
“对你是没有影响,到时候对我影响可就大了。”沈司炀的说辞让左珞弦燃起一肚子火。
“对你的影响?”沈司炀轻笑了声:“你是怕你的孩子误会还是怕你那所谓的男朋友误会?更或者是你在乎外界对你的看法,对你们左家的看法。”
“都有不行啊!你沈总是什么人啊!在禹城可是呼风唤雨啊!就算出了任何绯闻,也没人敢多说一个字……。”
“难道你们左家还怕这种绯闻?”
“……。”左珞弦哑然,重新组织了下言语反驳道:“我们左家是不怕,但是我不想让我爸妈还有我哥担心,更不想让慕……咳咳……。”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左珞弦下意识重新吞回了肚子里。
但后面的话沈司炀也大概猜中了,脸色再次一沉,语气却没有那么冰冷:“过来。”
左珞弦闻言,条件反射的摇了摇头,身子自然而然的往后靠去,戒备的看着他:“不要,有什么事你就在那里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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