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跟在她身边,春风温柔的吹拂着她的发丝,也搅乱了她的心湖,那清晰的如鼓点一般越来越快的心跳声,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忍不住偷偷去看她,她却是步履从容,神色平静。
平日去皇后宫里请安时,她们也是能够见面的,在人群之中,她的目光常不经意似的在她身上停留,她毫无所觉,面容一如此时的平静,仿佛于她来说,她跟其他在场的人并没什么两样。。。莲真心中怅然,发出一声低不可闻的叹息。
“八珍糕做得比内厨房的好吃。”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让莲真飞快的侧过脸来,皇贵妃却是一脸的若无其事,率先步入太液池中的水榭,莲真也随即进去,宝贞回首一看,见皇贵妃宫里的一众内监宫女都垂手侍立在岸边,犹豫了一下,便也停在了原地。
“真的么?你必是哄我开心的。”
莲真清澈的星眸里荡漾着笑意,粉唇却微微嘟起来,那种撒娇的小女儿姿态一派纯真无邪,皇贵妃心中微微一动,却慢慢的转过头去,望向远处的水面:“我怎会骗你?我都吃完了。”
“那我下次还给你做。”莲真小声说着,刚刚一瞬间的失落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嗯。”皇贵妃嘴角含笑,转开了话题:“几次赏花宴,你都没有去。”
“我不想去,你不是让我多呆在自己宫里吗,还有。。。还有几次三番叮嘱不能私下见面,我只是听你的话。”
皇贵妃还未及说话,莲真已红染双颊,低头去看池中的游鱼,又小声说了一句:“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只要。。。只要你欢喜,我。。。我。。。”说到这里,底下的话竟无法出口,那脸越发觉得滚烫发热,便低垂了星眸,一双似蝶翼般的长睫兀自微微颤动。
皇贵妃几乎难以自持,伸手便欲去握她的手,刚触到她的指尖,却又悚然警觉,于是双手背负身后,向左走了几步,一阵轻风夹杂着花香迎面扑过,额间传来一阵沁凉的感觉,她闭了闭眼睛,心里已是一片澄净安宁。
“冰轮。”
莲真在身后怯生生的叫了一声,皇贵妃指着一旁的鹅颈靠椅:“走了这么久,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下?”
莲真摇了摇头,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冰轮,她们说,你以前。。。以前都不过问宫里的事,在皇后面前也很谦让,按照本朝服制,身为皇贵妃,你本可以同她一样穿戴明黄色的服饰,可是你平常却总是穿杏黄或金黄的。”
皇贵妃微微蹙了眉:“嗯?”
“我知道,你现在想争,想跟皇后争,想为二皇子争,冰轮,你这样,是。。。是因为我吗?”
皇贵妃沉默了片刻,低声道:“也不尽然,既是因为你,也是因为恰好的一个时机。”她说完,见莲真美眸盈满忧色,便柔声安慰道:“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嗯。”
皇贵妃正欲再说几句话让她宽心,却见高贤匆匆的从廊桥上走来,进入水榭分别给皇贵妃和莲真行了礼,然后道:“娘娘,二皇子正找你呢。”
皇贵妃点点头,向莲真道:“见你身子已大好,我心甚慰,既是二皇子找我,那本宫就先回去了。”
“是,多谢娘娘关怀。”莲真屈膝行礼:“嫔妾恭送娘娘。”
宗煦双眼通红,却素知皇贵妃是厌恶人哭泣的,只极力忍住泪水,一张小脸憋得紫涨。
皇贵妃道:“大皇子是怎么讲的,你再说一遍。”
“他说我是下贱宫人所生的小杂种,说他是皇后的儿子,等他有朝一日继承皇位,一定要杀了我。”
皇贵妃脸色变得严肃,又对跪着的魏伦道:“是这样吗?”
魏伦见她问话,这才战战兢兢道:“是,大皇子不知何故,近段时间脾气特别暴躁,经常鞭挞身边伺候的人,也。。。也常借故在骑射课上欺负二皇子。”
“我知道了,你下去罢。”
见房内只剩下高贤和沁竹在,皇贵妃道:“你近日总是得到你父皇和师傅们的夸奖,而他没有,所以他侮辱你,欺负你,你若是只会哭泣,伤心,便是被他打败了,懂么?”
“儿臣知道了。”
“母妃还是那句话,他是哥哥,他对你做什么,你暂时都要让他,忍他。”皇贵妃点了点他的胸口:“但他今日说的这句话,你要放在心里,给我牢牢的记住了。”
“是。”
“沁竹,你带了二皇子出去吧,再吩咐内厨房,做了他喜欢吃的金乳酥和莲花肉饼给他送过去。”
沁竹忙道:“奴婢这就去。”
皇贵妃看着窗外摇曳的花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听说皇后正在查,是谁把敏妃的事捅到了大皇子的耳朵里。”
高贤道:“是,可是这大海里哪里捞针去呢?”
“大皇子已不是两三岁的稚子,跟敏妃的母子之情又深厚,没那么容易安抚,这样在雍华宫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迟早要闹到皇上耳朵里去。”
高贤神秘一笑,压低声音道:“闹到皇上那里才好呢,他与二皇子不一样,皇上只是令皇后暂时代为抚养他,并没有让皇后正式收养他,如果闹起来,依皇上的脾气,这暂时的养子都做不成了,到那时,二皇子的身份可就比他要尊贵了。”
“皇上不给皇后实质上的抚养名分,也是因为对敏妃的事还存有疑虑。”皇贵妃沉吟了一下,叮嘱道:“总之你要多留意皇后和大皇子那边的动静。”说毕,又轻轻叹了口气:“只是照宗烈那草包脾气,煦儿免不得要多受一阵子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