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泰把玩了一阵这两件合二为一的陌生物事,未几就感到索然无味。乘着时间早,兀自不死心的他还是乘公车到钟氏集团跑了一趟,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预料之中的闭门羹,随即无可奈何地在被晚霞染成一片淡红的桂城街道上。
钟鸣鼎不见了,马小玲也不见了,这桂城之中他莫舒泰最信赖,最亲近,最能依托的两个人,都不见了。
“唉。”
顺着街灯一路往前走,遇弯就转,遇路口就过,莫舒泰全然不在乎自己在往哪走,只是满门心思地整理着脑中杂乱的信息和思绪。马小玲和钟鸣鼎两个,无论他多么关心挂念,眼下无计可施,也只有先放到一边;害他进到地府之中的到底是不是庄邪这件事他想弄清楚不假,但庄邪于他就像豺狼于白兔,倘若此事真跟庄邪有关,他不找上门来寻晦气也算老天开眼了,莫舒泰哪里还敢主动去查?
“这么说来,要做和能做的事就只有帮漂亮姐姐带话了吗?”
一想到被小桥流水嘱托的这件事,莫舒泰就颇感头疼,在地府之中他也算是跨越过城间野地,穿越过节点的鬼了,但在这花花人间,他只是一个生于桂城、长于桂城,坐过最豪华的交通工具是的士,去过最远的地方当数桂城大学的草根。先前也没有过任何经验,这下要他独自远行,却一下就来个独行千里,上演一出大乡里进城的现代滑稽戏,莫舒泰哪里能不感到惴惴不安?
别说机场的大门朝哪开,就连机场是不是有大门,这个穷困少年也是满头雾水呢。
“先到北京,然后到。。。。。。到。。。。。。到东?不,西城区。到西城区的四合院院落,去找一家叫做什么福的清真涮羊肉,好像还是家老字号。找到之后就进店,跟服务员要三瓶酒,一瓶红酒,一瓶一白酒,一瓶啤酒。。。。。。”
一边苦恼地用掌心磕着前额,莫舒泰一边低声复述着小桥流水所说的地址。虽然实际时隔不久,但莫舒泰几经折腾,真就有些遗忘了,好在关键的信息都还记得,想来要寻对地址也不算难。再者退一步说,要知道是不是找对了地址也简单得很,毕竟是跑去清真店铺下单要酒,还红白啤全要了一轮,哪家店让他直着进去横着出来,哪家店就肯定不是了——不得不说,这检验的手段还挺简单粗暴,颇有几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的神韵。
“咦,这里是?”走着走着,莫舒泰抬起头一看前头,发觉景色似曾相识,连忙驻足环顾四周,认明所处位置后不禁感叹了一句,抬起手来抓了抓后脑勺。
原来他漫无目的地乱走,走着走着,竟然鬼使神差地来到了九鼎酒店之前。
“鸣鼎和小玲姐应该没有大碍,但也不知道这场鬼门之乱令多少无辜的平头百姓被牵连。”
莫舒泰对其他术者关心有限,真正比较关心的,是那些跟他处境相当、能感同身受的普通百姓。莫舒泰正思索着,却听得身后冷不丁响起了一把熟悉又陌生,显见是不怀好意的嗓音,登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咳咳。。。。。。小泰你想知道?咳咳。。。。。。我告诉你啊~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