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声道:“这些药柱味道甚淡,不易被发觉。可你腹中的胎儿已是十分虚弱,若是要留下,光靠熏药是不够的。”
沈若秋无所谓的点头:“无妨,能保着它在我腹中十日便成。落胎的药呢?”
最毒妇人心,谈及腹中孩儿的性命,如同谈论一桩买卖,半点儿愧疚都没有,他实在不应对她还抱有幻想的。
嘴角勾起说不清含义的苦笑,秦修之道:“落胎的药物在药包的瓷瓶里头,服下后半个时辰便能起效,你自个儿把握着罢。”
说罢嫌恶的摆手:“夫人想要的,在下已经给了,若无别的事,还请夫人原路返回。从今以后,各行其道,用不相干。”
早知有此一日,他宁愿从未相识,从未相知,便不必承受今日刻骨锥心之痛,连自己孩儿的性命都无法挽留。
拂袖背对着门口,不愿再多看她一眼。不期然想起儿时懵懂的纯真,宛如一场瑰丽的梦幻,逐渐变得苍白浅淡。
沈若秋掂着手中沉甸甸的药包,扯了扯嘴角,朝屋外走去。走至门口,忽然回头。
“修之,你素来孝顺。若想你姨娘安好,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脚步声自身后渐渐远去,秦修之用力闭上眼,自嘲的轻笑出声。
原来,这样,还不足以满足她的贪婪。
为了自保安全,她甚至想要他——死!
第二日,自门房处听来,城外有一中年男子溺水身亡的消息。为了安全起见,沈若秋特地派人去秦修之的住处查看了一番,里头果然空无一人。
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自此之后,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她腹中孩儿的生父是谁。
傍晚时分,绿衣匆匆赶回府内,一见霍天心,便显露出神秘的样子,朝她眨了眨眼睛。
霍天心知道她有话要说,便淡淡道:“绿屏,昨日我在母亲那儿落了一根簪子,你去替我拿回来。”
绿屏有些不愿:“小姐,婢子是您的贴身大丫头,若是轻易离开,会受到责罚的。”
霍天心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落水那日,怎么却不见你这般知晓?”
绿屏眼皮儿一跳,辩驳道:“那日是婢子疏忽大意,也正是有了那次的教训,婢子才不敢再离开小姐半步,请小姐莫要为难婢子了。”
霍天心细细的看着她,嘴角一勾,眼里多了几许玩味:“绿屏,我倒是不知道,你有张能说会道的嘴呢。既然这般巧舌如簧,当初我被羽姐姐奚落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吭声呢?”
“这——”绿屏一时语塞,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干笑道:“大小姐是主子,婢子卑贱之身,如何敢与主子顶嘴?”
“那你怎么就敢跟我顶嘴呢?”霍天心似笑非笑的睇着她:“难不成在你眼里,我这个嫡出的小姐,还比不上若姨娘所出的庶大小姐?”
“小姐切莫这么说,婢子从来都不敢这么想啊。”绿屏吓出了一头冷汗,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小姐明鉴!”
刁奴欺主年幼,这番话要是被老爷夫人听到,怕不是要生生剥她一层皮下来。
饶是素来看不起这没什么用的嫡小姐,这番指责,她也是不敢受的。
霍天心慢悠悠的转动着桌上的茶碗儿,淡淡的道:“那还不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