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干笑道:“红梅姑娘开玩笑了,婆子一把年纪,皱纹横生的,哪里就滋润了。方才不过是看着火势正好,又无人陪婆子说话,所以偷着眯了眯眼,还请红梅姑娘不要计较婆子的怠慢。”
“行了行了,你把活儿干好就成,谁有心思管你那些破事儿。”红梅不耐烦的挥挥手,揭开炉子上的锅盖看了几眼,问道:“这炉子上炖着的都是什么呢?闻着怪香的。”
英婶早习惯了她的无礼,加之方才被她抓住了把柄,怕她去告状,讨好都来不及,殷勤的解释道:“这个炉子上炖着的是老夫人的燕窝,这个炉子的是将军的解酒茶和鸡汤。夫人特地吩咐了,说将军最近应酬多,在外头吃不饱,特地让咱们给将军备着些吃的,以防他回来肚子饿。”
“噢,是这样。”红梅挑眉,看似无意的问道:“那将军都吃吗?”
“吃,当然吃。”英婶笑呵呵道:“将军素来最是疼夫人,夫人的一番心意,将军是不会推却的,每晚都吃得精光呢。”
“噢——”红梅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随手把盖子盖上,忽的一拍大腿,道:“对了,方才我过来的时候,看到絮儿跌了一跤,似乎是把小姐用餐的碗碟都跌碎了,灯笼也灭了。现在天黑漆漆的,估计她也看不清来收拾,你赶紧给她提个灯笼过去,免得她看不清割了手。”
“什么?”英婶是深知那些碗碟的昂贵的,顿时惊叫起来:“那个小蹄子,怎的那样不小心,竟把小姐的碗碟都给跌碎了?”
“是呢。”红梅故作焦急:“我本想帮她一把的,奈何她不识好人心,还想诬陷是我撞她才害她跌碎碗碟的。我一时气恼,便抛下她过来了。”
英婶一直待在大厨房里,并不知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只信了红梅所说,抱怨道:“那贱蹄子真是不识好歹,以红梅姑娘的身份,怎可能去撞她?当真是当了两天大丫头,便蹬鼻子上脸了。”
红梅心里暗笑,面上还作出愁容:“唉,可不是吗,咱们这些真正伺候了大小姐几年的丫头,还不如她那般嚣张呢。不过也没办法,谁教人家伺候的是嫡小姐呢,自是看不起我这种伺候庶小姐的丫头的。”
她这般说,英婶便有些恼了,愤愤道:“红梅姑娘伺候着大小姐,都能被她这样欺负,那咱们这些连主子都伺候不起的下人,岂不是要被她踩到泥底里去了?”
她越想越是糟心,恨恨的扭了扭袖子,跺脚道:“红梅姑娘,劳烦您先在这儿替婆子看看火,婆子先去把路上的碎瓷片收拾了,顺带再替红梅姑娘收拾了那不长眼的贱蹄子!”
“英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红梅怕她把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连忙道:“她如何做,是她自个儿的事情,随她去就是。咱们做下人的,做好自己的本份就成,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英婶是个容易起脾性的人,被红梅的话冲昏头脑后,却是冷静不下来了,“红梅姑娘好脾气,忍得了,婆子我却是看不得这种人。姑娘莫担心,就算教训那贱蹄子,也是婆子自己看不顺眼而为之,赖不到姑娘头上。”
说着便风风火火的提着灯笼出去,红梅站在门边看了好一会儿,确定英婶没有回头,唇边才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