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我们都喚她做巧姐。”
霍天心不禁诧异:“原来这店铺是巧姐自己开的?女掌柜倒是不多见。”
“您是女大夫,不也是朝中独一无二的吗。”巧姐笑了笑,云淡风轻的解释:“我本是苏州人士,远嫁至此。奈何身子不争气,嫁入夫家三年无所出,被休出门,又无颜面回苏州老家,只好抛头露面,做些小生意维持生计罢。”
被夫家休妻,是极为丢脸之事。可自她口中坦然自若的说出来,就如吃饭睡觉一样简单,并不让人觉得可笑。
霍天心不由得对她好感大增,话也多了起来:“有时候生不出孩子,未必是女方的问题。我瞧着你面色红润,人中深厚,应是多子多福的面相才对。若你不嫌弃,待会儿我挑完香炉之后,可替你诊脉一番。”
“如此,就谢谢心小姐了。”巧姐欢喜不已。
因着无法有孩子,被夫家休妻,她并没有太难过。
既然相携之人不能共同患难,搀扶一生,那要不要都罢了。
想当年,那曾许诺要照顾她一生的男人,因她三年无出,便要纳妾。纳妾便也罢了,那男人是以平妻之礼,八抬大轿将那女子迎进门的。
如此这般,叫她这位正室如何自处?
因着这事,与那男人争执了一番,不但毫无作用,反倒被耻笑是不能下蛋的鸡,养着也费米粮,一纸休书赶了她出门。
那次之后,便对男人绝了心思。哪怕被休之后,仍有媒婆频频上门提亲,因着不能生育,一直不敢答应。
一年之后,那取代了她地位的女子抱着婴孩前来冷嘲热讽,她却发现其抱着的孩儿,不像前夫,亦不像那被扶为正室的女子,不由得心生疑惑。
也曾怀疑过不能生育,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问题,甚至还怀疑过那女子怀中的婴儿,不是前夫所出。于是找了几个大夫,询问自己身体一事,可得到的答案均是模棱两可,无法考究。
至今,她都不能确定,成婚三年无子,究竟是自己的问题,还是前夫的问题。
霍天心的名号在京中传播开来后,难免被神话了许多。不过不管怎么说,她救的人,都是实实在在的,也证明了她的医术确实了得。
她肯替巧姐诊脉,巧姐自是高兴。
自花形铁架最上方取下一只拳头大的银香炉,端到霍天心面前:“若是送人做大婚之礼,这个浮雕镂空并蒂莲香炉,是最为合适的。”
巧姐说着,打开香炉的顶盖,给她看里头的香托:“这个香炉最精妙的地方,不在于它的外表,而是这个香托。为了让这个香炉更有价值,我在香托上很是花费了一些心思,你可以看看。”
普通香炉的香托,会根据其点的香不同,做出不同的形态。或插线香,或放塔香,或置香粉,不一而足。
而这个香托,制成独立的莲花形状,中间有孔可插线香,深度可置放塔香和香粉,精雕细琢的花瓣下头,还有许多条形空洞,便是放置倒流香,也是极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