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谢,这才翻起手机,本以为男人已挂了,没想到指尖擦过扩音键,言司远清冽的声音瞬间在室内放大。
——“你现在在什么医院!”
初卿抿紧嘴,不知道言司远现在问这个问题还有什么意义。
她扶了扶额,“够了,言司远,你妈已经知道了,回不回言家都无所谓了,你给你妈打……”
言司远粗暴的声音却突然截断她。
“我他妈问你现在在哪里!初卿!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男人凶悍的语气掩藏不住的怒意,在室内还余音袅袅,旁边的男人突然发出一声轻笑,初卿这才惊觉自己没收回扩音。
初卿拧着眉正要摁掉扩音模式,一只白皙而骨节分明的手拦住她的指尖,她微怔,看着莫清微微俯身对着手机清楚说道,“她在市立三院这里,现在已经好多了,有劳挂心。”
此话一出,电话就被挂断了,通话的屏幕骤然消失,只剩下简洁的手机桌面。
莫清耸耸肩,看向初卿无辜的眨眨眼,“不是我挂的。”
初卿认真看了他一眼,眼里冷意稍退,但那深处的星火也扑腾一下湮灭了,她收回了目光,拿起手机摇了摇头,“我知道,不关你的事。”
莫清看着她低下头又在摩挲那手机,满腹疑问欲言又止。
他就静静地凝视着初卿,看见她发际边柔软的绒毛和恬静的侧脸,突然想摸一下她的头。
她明明这么柔软……在外人面前都能肆无忌惮的表露自己的情绪,在熟人面前却还要强自伪装。
刚才还驱赶着他离去,此刻却在他面前露出了无助和怅惘,真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
莫清的眼神骤然温和,看着初卿干涩的唇角,心念一动。
“要喝水吗?”
言司远挂断电话,正好走到前台这边,用力敲了敲台面,叫醒埋在电脑面前的护士。
看见护士抬头,他急不可耐地问道,“仁川医院是不是市立三院?”
护士奇怪的打量了眼面前这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怎么跑这里问这些有的没的。
只是目光一对上男人眉间逼人的凶戾,便被这阴鸷的眼神盯得毛骨悚然,护士打了个哆嗦,不敢再轻视,磕磕碰碰地说道,“是……前些年才改了仁川这名……”
这医院虽然离言家不远,但他也好些年没来过,只隐约觉得市立三院这名字耳熟,如今倒是对上了。
当即男人二话不说,拿起笔往手上行云流水写下两字,便直接示意给护士看,指使道,“帮我查下这个人有没有在医院里。”
言司远一身气势非凡,看着就非富即贵,护士有心多问几句,一对上那目光便忍不住退缩了,只好依言帮男人在系统里调出数据。
半响,护士才从电脑里探出头,“有的,一位叫初卿的女性,今早刚送来的,脑部受了创伤,轻微脑震荡,在212房的B号病床。”
话音刚落,男人的身影就消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