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笑了笑,突然站起身将周边的蓝色布帘全部拉上,又返身蹲在初卿身边,迎上初卿困惑的目光懒懒说道,“这下就不怕别人看到了吧。”
言司远说完这话,在初卿反应过来之前,又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径直拉到面前来。
女人原本光滑细白的小腿挂着几道伤痕,凝着血痂的细长疮口,和着几处磕碰的淤青,在柔腻的肌肤上看着触目惊心。
言司远情不自禁伸出手,想要抚一下那伤疤,却又怕触痛她,最后只轻轻挨在边缘,仍旧能感觉到细腻的肌肤有虬起的狰狞。
男人的目光陡然阴沉下来,他粗粝干燥的掌心摩挲着女人纤细的踝骨,有种缱绻的温柔。
初卿看着言司远深邃的眼窝和挺直的鼻梁有些发怔,蓦地,她涣散的瞳孔骤然收敛了一下,像要甩开脏东西般奋力挣脱。
只是这次言司远再没给她逃脱的机会,他握得很紧。
“怎么弄的?”
男人的声音很轻,仿佛手心捧着易碎的瓷器,轻微动静都能惊动它。
初卿斜眼望去,那片狼藉的伤口尽收眼底,她也是到此刻才发现自己身上的擦伤。
但尽管如此,她依旧面色淡淡,比起伤口的狼狈,更让她着恼的是言司远的桎梏。
“就是摔的。”
初卿说得又快又冲,见言司远望来,还对他皱了皱眉,一脸嫌弃的样子。
言司远看着女人那倔强的小模样,薄唇抿成直线,“怎么摔的?”
初卿不耐至极,“走路摔的,可以放开我了吗?”
言司远却不紧不慢地看了一眼她头上的绷带,慢条斯理问道,“头也是走路摔的?”
初卿神色一滞,默不作声地看了言司远一眼,又整了整自己的裙摆,自顾自问道,“你什么时候放开我?”
言司远定定看了她半响,突然松了手,却没立刻站起身,将边上的一次性拖鞋拆下来放到初卿脚边。
“要去哪里?”他直接问道,仿若洞察了她刚才的意图。
初卿坐在床上,明明是俯瞰着男人,言司远的目光却更像是居高临下的睥睨,他掌控着主动权,而她只能被牵着鼻子走。
她偏过头,小脸微红,无力地闭了闭眼,“卫生间。”
言司远目光微动,低下头帮初卿认真套上鞋子,医院为了图方便,普通病房里准备的都是大码男士鞋,初卿穿上去,越发显得小脚丫白嫩可爱。
他视线稍稍上移,就又暼到那狰狞的伤口,心头仿佛架着把刀锯,一点点磨着,从初始的钝到后知后觉的疼,渐渐加剧。
初卿看着言司远握着她的脚腕发呆,惯常冷漠的眸仿佛流淌着一层浮光,柔和了冷峻的五官,竟有些温柔的样子,她心里一跳,仓惶地别开头,连忙跳下床来。
不想动作幅度太大,震得脑袋一晕,初卿眼前一黑,差点扑倒在地上。
一只结实有力的铁臂及时揽住初卿的纤腰,将她牢牢锁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