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只是车窗因为贴了黑胶的关系而清晰地投射了他那英俊的侧脸,以及转头漫不经心看我一眼的玩世不恭神态。我在心中轻叹,难怪他父亲要找我回来帮忙管理公司,实在是这位太子爷太让他操心了。
就在我心思流转间,忽而听见身后道了句:“你很特别。”
我回过头,飘了眼他搁在底下的手机,屏幕暗的,确定这句话是对我说的。微挑了下眉后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坐等他下文。
他又轻飘了我一眼,语气颇有些玩味地道:“本来我爸说会请个女人回来管理公司,还以为是个老姑婆之类的,倒没想请了一个这么正的妞。”
闻言我蹙起眉,但很快舒展了眉并且不动声色地回道:“今后还得拜托李少多多照应。”
他弯起唇角笑容一扬,重复我那最后四字:“多多照应?”莫名的我心头一颤,随即听见他顿转之后说:“那是自然的。”
其实这话并无任何异样,可我就是没来由地感觉这个人似乎不如表面看来的那么简单。或许我该收回刚刚心中对他的评价,一个如果讲话间不经意就给对方能施以压力的人,本身便不可能是纨绔子弟了。
忽而心神恍了下,纨绔子弟......这个称谓似乎多年前我也曾冠名在谁身上。
“季苏?”干脆的嗓音拉转回我注意,这时刚好车子来到十字路口遇见红灯,他把车停了下来便微微侧目来看我。
我脑中闪过一句形容——眸光流转倾城,墨色流蓝。
不是没见过男人倾城色,但这个李家太子爷有种不经心的风情,就在眉眼之间。
他唤了一声我的名字后却没下文,反而从兜里摸出了一支烟点燃后才问:“介意吗?”我抿起唇角摇了摇头,目光再度落向窗外,看着红灯变转成绿灯,在汽车迟缓启动的几秒之间车后有喇叭在按,然后宾利再度汇入车流。
之后两人都没有再交谈,而我也无心再应付这位太子爷,因为心念被鼻间环绕的那股烟味而牵引。怔然恍如昨日,却明了再无可能,即使踏着这寸土地也早已物是人非。
车子停在酒店楼下,我下车去拿行李。
李晟倒也绅士地抢先帮我把行李从后备箱中拎出,在我欲伸手接过时他微微往后一让了道:“送佛送上天,免得我爸回头又啰嗦。”
我浅浅一笑,不敢妄自称是那佛,还是谢绝了他的“好意”:“不用了,酒店内自有工作人员会帮忙拿行李。”他要张口说什么,刚好有电话进来,于是放下我的行李去接,只听了两句就见他面色沉了下来。
不欲节外生枝,便弯腰拉过行李朝他做了个自行进酒店的手势便转身而走。
忽听身后传来沉厉的声音:“你听着,我要耀光建材在一周之内消失。”脚下一顿,明明该不予理会,但还是没忍住回过了头,却刚好撞上他看过来的眼神。
心头微凛,那张英俊的脸上虽然面无表情,眼神却幽远而勾人。届时正好有酒店的门童迎上来为我开门,这才转回头朝着前台而走。心中却想,刚才杀伐决断、语气沉寒才是这位嘉橙太子爷的真面貌吧,似乎......今天这个合同签得仓促了。
等我办好入住手续回身时下意识地往酒店门外看了眼,那处已经空无一人。
恍然失笑,难道还期待什么?
等我收整好一身轻便地打车赶到秦淼别墅已将近傍晚,心知走进去少不得数落,可手机上已经N条短信和催促电话,我敢肯定今天要是不来秦淼会提刀来揪我。
因为,明天她就要嫁了,今晚是她最后一个单身夜。
我刚站定到门前还没敲门,门就从里头被拉开了,随即听见有人喊:“哟哟哟,看看这是谁来了?”下一瞬我的手臂就被人一拽着拉进了门内。
偏过头凝向眼前秦淼那张精致的脸,欣然而笑。虽阔别多年,友情却从未散,电话里的埋汰与消遣到这会只剩眼中的湿润。我紧走一步,将她轻轻抱了一下,便听她在耳边咕哝着说:“别想用煽情这套来忽悠过去,礼物呢?”
我失笑,将风衣口袋里早已备好的礼盒取出递过去。
她接过后好奇地问:“是什么?”我挑挑眉道:“你拆开看看不就知道了。”她二话没说地就拆开外面蓝色的包装,打开盒子,里头躺着一套水晶首饰,分为项链、耳环与手链。
她顿感失望地道:“还以为是什么宝贝呢,结果你就这么敷衍地从你那美利坚带回来这,小五,你好没诚意。”我伸手挑起其中的那条项链,漫不经心地问:“如果这是我亲自挑选的蓝水晶,又是亲手制作的呢,会不会显得有诚意一些?”
秦淼眼睛一亮,口中却质疑:“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