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他大约知道是我会如此想,从观后镜里看我沉思时便道:“这是个赞新的空间,无论是嘉橙还是墨丰都没触及过。这次过去先实地考察一番,如果可行就会打入这个市场。”
“可是这项目在云南。”
我的意思在明朗不过,从这里到云南起码有两千多公里,他不会疯了要开车过去吧。
听我这般说他轻笑:“你可以当作是一趟自驾游休闲旅行,沿路慢慢开过去这个提议也是可以考虑的。”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本来不是这般安排,敏锐而问:“是要去哪做中转?”
我看见观后镜里他挑了下眉,眼神微微讶异,随即便淡了眸光轻语两字城市名。我心头一震,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你要回去?”
他的嘴角划过嘲讽的弧度,语声浅薄:“有何不可?”
怔怔看着他在那镜中反射的神情,心里头有着隐隐作痛,讷讷而问:“你有几年没回去过了?”他静了一瞬,轻答:“离开后便再没回去过。”
就是说他离开帝都那座城市整整有五年了,哪怕他与陆少离携手创业使得墨丰这座大楼悄然而立,哪怕如今他已将嘉橙吞并,他也从未再踏上那片土地,是因为那里承载了他此生最大的仇恨与痛苦。
我从不认为他善良,以德报怨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存在,而且是那样的情仇,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放下。只是心头感觉深深震愕,这次回去他是准备动手了吗?
即便对帝都这座城市我也有着极深的恐惧,但近些年在国外也总还是会关注那边的动态,比如,秦丰集团。这个原本归属于他的公司,在他因为我而被迫退出,又经历了后来的动荡波折后,大厦依然屹立不倒。
忽而想到一个事心弦浮沉,眸光凝向镜中便与他视线对上,他道:“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别吞吞吐吐。”
既然如此我也不想胡乱猜测,索性摊开来问:“李晟与帝都的那两家有什么关系?”
清晰地看到他眸光一闪,有什么情绪在其中快速掠过,转而他沉声反问:“李晟找过你?”
如此敏锐的思维当真只有他了,我不过提及李晟的名字就被他抓住了讯息反过来逼问,幸而我也不想再瞒就点了头。莫向北见状只似笑非笑地说了句:“他待你倒是不同。”却并没来追问李晟与我说了什么,我估摸着以他紧密的思维想必已然猜到。
果然听见他顿了片刻后道:“显然你已经知道他目前就在那座城市,那就是说他将我和他的全部计划都告诉了你,可有听他提过姑父?”
我点了下头,李晟在发给我的短信中提过,当时我也十分疑虑,但怕李晟怀疑而不敢问。
这时前方是一个服务站,他把方向盘一打往服务站内行驶,车子停下时他回过头来,“坐前面来,老看着上面跟你说话太累。”我默了一秒,推门下车换到了前座。
于是莫向北再驱车上路,余光中见他面容沉鹜线条冷硬,再开口时语声中含着一抹冷意:“猜猜李晟那姑父姓什么。”
我沉了沉念,问:“陈?或者沈?”
他讽笑着赞:“苏苏,你很聪明。他姑父姓沈,正是你想的那个沈家。你一定想不到最后的赢家是他们,姓陈的固然还身处权力场内,但也不过是强弩之末,接连几件大事发生已是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楚家最是狡猾,懂得功成名就之后的明哲保身,早早退出了舞台;于是这杆称有了新的折点,也就是沈家,除去打进权力场内,也真正将秦丰吞下。从某一种角度而言,我对沈熹挺佩服的,是个足以能与我为敌的对手。”
“你意思是说这些都是他的布谋?可是他当年不也坐牢了吗?”
他讥笑出声,然后道:“当初我也有过一时疑惑,一个步步为营多年如此工于心计的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容易就把自己给埋进了坑里,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比我想象得都狠。他可以把自个都算计进去,未达目的不惜一切也不计任何代价。”
我想了想,又问:“还是不太明白,当初你说他成为了弃子被沈家推到人前,故而才坐牢。假如这本就是他谋划好的,那目的是什么?还有你不是说他被保释之后就失踪了吗?”
“秦丰这块肉他惦念已久,吃进去了焉有吐出来的道理。以他这副心机,过了这五年沈家必然已经是他在主掌大权,不过是像我一般退居幕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