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了闭眼,深知这时候跟他翻脸无济于事,可是我没有办法。握紧拳头指甲都陷进了肉里,等到再睁开眼时心志再坚定不过:“莫向北,我们就在这分道扬镳吧。”
“分道扬镳?”陆少离先惊异喊出声来,“机票都订好了,你又发什么疯?”
莫向北眼中闪过沉怒,朝我迈前一步,但我却也往后大退了一步,他眯起眼,眸光危险地盯着我:“我认为之前我们已经沟通过。”
我摇了摇头,讪然而道:“我与你在经过此事后再无可能在一起,你我之间没有信任可言,两个人之间缺少了信任根本不可能再变好。”
“你信我会对你好,我说过以后做给你看。即使现在没有了信任,也可以重新培养。”
“重新培养?多少年?再来一个十一年吗?”我一步步往后退,泪滚而出,“莫向北,我在你身上几乎耗去了半生,没有心力再来一个十一年。”
“季小五你......”陆少离欲冲上来,但被莫向北一把拖住,他双目沉沉瞪着我,其中是难掩的痛色还是出离的愤怒,我都因视线模糊而看不见。
转过身拔腿就跑,淋漓的泪溅飞而出。
跑出一段路我就知道他们并没有追上来,慢慢停下脚步,走至转角处时忍不住回过头,人流不算多的机场显得空空旷旷的,一如此刻我空落的心。
一小时后,我独自坐上了开往上海的飞机。
当空姐推着餐车走过来的时候,我有看到,但是她微笑着对我说什么我却一句话也听不清,只能无意识地随意而指,总算简餐与饮料放到了我跟前桌上。后来空姐再回来时,微讶地看了看我桌上未动一分的食物,半弯下腰询问着。
即使我此刻思绪放空,也能大致判断出这位空姐的意思,无论她说什么我给出的反应都是摇头。后来空姐无奈地收掉东西推着餐车走了,我继续回到无意识状态。
飞机停落,我随着人流向机场外走。
茫然间周旁的人和物都像是在倒退的景,不停地划过眼前又落于身后,脑子里并不空白,而是满满登登的塞满了无数东西,可具体是什么又没法辨清,直到......视线定格。
周旁所有的一切都隐去了声息,前方安检口,微笑而站的人。
我几乎是冲扑进那怀中的,头顶传来宠溺的笑声:“Susan,看见我需要这么大的反应吗?”我凄惶抬头,无助又无依:“?Anthony,你帮我,你一定要帮我。”
“冷静。”Anthony的轻语钻入耳中,如一剂镇定剂打进了脑中,我的情绪慢慢收缩、渐渐平静,只觉得背后的那只掌每一下轻抚都如一道徐风,使我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好了Susan,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半依在他怀中轻声说:“我需要立刻回费城,但是我的护照和签证都被他扣留着,你帮我想想办法。”?Anthony轻笑了道:“找我想办法?是让我去当小偷帮你把证件给偷出来吗?那你必须得做帮凶,给我提供确切地点才行呢。”
知道他是故意借着调侃来缓和气氛,但是我没法因此而轻松,依旧拽着他的衣袖重复那句话:“我需要立刻回费城。”
Anthony的办事效率很高,因为他的身份不单单只是华裔珠宝设计师,他还是英国的贵族。从他安排到我登上飞机就一个下午的时间,晚上八点他伴同我一起登上了国际航班。上海没有直接通往费城的航班,必须要到芝加哥转机,如果不出现飞机误点等意外的话,总耗时是17个小时。
这17个小时对我而言是一种煎熬,即便?Anthony陪在一侧,但我都没法能够做到真正平静。他问空姐要了一杯红酒递给我,“喝点酒吧,行程还很长。”
我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口,涩涩苦苦的滋味在味蕾间飘散。
Anthony一边优雅地喝着酒一边道:“没什么要问我的吗?”我顿了顿,涩然而道:“有什么好问的,不就是你早和他串通一气了却还瞒着我嘛。”
Anthony故意睁圆了眼又朝我眨了眨,“这你都知道?”我轻嗯了声,他又道:“不能怪我,是你家那位太老奸巨猾了,拿你来诈我,把我的话给套了过去。而且,你想想啊,要是我没透底的话,能走出那会所的大门吗?”
是啊,我早该想到的,莫向北又怎可能轻易放过一个名义上是我“未婚夫”的人。
“所以你们定下了什么协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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