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这片草地,前面有一个小村庄,我已经在那里找好了人家,我们暂时在那里住下。”阳光斜斜地倾洒而下,铜面人原本冰冷的面具上竟也泛出了一丝温暖的光泽,妖月抱着刚刚从草地里采出的还带着露水的鲜花,放在鼻子边用力吸了吸,然后微笑看着他,“那以后呢?”他如果可以陪自己一直住下来该多好。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他淡淡地回答。
妖月的笑凝滞在脸上,又胡思乱想了吧,她怎么会以为生活就一直这么简单幸福下去呢?但转念间笑容又在脸上绽放,“这样就很好了。”至少她心安过,幸福过,那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铜面人望着她映衬着鲜花的眼,她一夜未眠,脸上现出一丝憔悴,但却有一种颓废的美,眼里泛出的光彩令鲜花都黯了色。突然那么渴望这一刻静止,如果生活可以一直这样简单而美好,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可是事与愿违,这样的想法才冒出,天边骤然出现的一道白光便让他整颗心沉了下去,白光无声无息地出现,却在天空中持续了几分钟之久,一般人甚至都无法察觉,可是他自小便经受过特殊的训练,那是总坛主召唤他的信号。
将妖月送到一家民居,安置好一切后,他第一时间赶到了一个山洞里,精致的雕琢让山洞不亚于一般的房间,只是光线一如既往地暗沉,唯有洞顶处一缕光线直直地射下,打在黑袍披肩的人身上,他表情狰狞的面具更加增添了山洞里的诡异气氛。
“属下见过总坛主。”铜面人冲着黑袍男子单膝跪下。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坛主?”黑袍男子暗哑的声音传出,“听说你动用了追命坛的势力劫走了一名秀女?”
“总坛主请放心,属下所带去的人都是属下的心腹,不会给朝廷留下丝毫的线索。”
“哼!”黑袍男子怒哼一声,“你现在可是翅膀长硬了,竟然没有我的命令就私自做出如此不利于追命坛的事来,你要为了那个女子放弃现在的一切吗?!”
“坛主言重了!”
“言重,那你给我说说,你所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铜面人抬起了头,眸子里泛出凌厉的光,语气里有恨意:“执疵想要的人,我即使是毁了也不会让他得到!”
“那你为什么不毁了她,还要铤而走险不顾自身安危救她!”
铜面人眼色一沉,他何曾不想毁了她,可是面对那样一个单纯灵气的女子,他怎忍心下手,更何况,心中早就刻下了她的痕迹!
“属下只是想着总坛主之前有意用她,留下她该是有利用价值的。”他回答道,他一向不屑于撒谎,可是如果骗人甚至骗自己能救她的命,他做这些又算什么呢?
“如此想便好,以后你好自为之,否则……”黑袍男子的一个否则让铜面人心为之一悬,“她的命难保。”几个字从黑袍人口中吐出,铜面人眉头紧蹙。
“她留下是有用,你这次救下她也不是一件坏事,将计就计,你以丞相府的名将她送回皇宫,这样,你便能深入朝廷,能到更多有利的信息。”
他大惊,“坛主!”
“有异议?!”黑袍男子厉声道:“枉我将你从小带大,精心挑人传授你武功,你竟为了一个女子忤逆我!”
他最终还是垂下了头,“属下不敢。”好在她对坛主还有用,否则她的下场就不是进宫这么简单了,便先顺着坛主的意,日后再见机行事吧。他心中暗想。
“听说你惹到了极乐门。”
“极乐门素来作恶多端,奸淫掳掠,刺杀忠良,无恶不为,死不足惜!”他冷冷地回答。
“你以为你是拯救苍生的大侠吗,追命坛不是用来给你尽妇人之仁的,你别忘了你身上背着的使命!”
“难道要我置百姓的性命于不顾?”他抬头,无所畏惧地对上总坛主慑人心魄的眸。
“你这样轻举妄动,沉不住气,何以挑起江山?”坛主的声音蓦地提高。
“若我成为了一个不仁不义之人,那得到了江山又有何用,更何况,江山从来都不是我要的!”他坚定而有力地回答,江山,他做的这么多努力真的只是为了宫殿里的那个皇位吗?皇权,江山,他从来都不稀罕!
“那你的母亲呢,杀母之仇你是不是也要抛下?!”总坛主向前迈了一步,眼神逼人。
他眸光一动,杀母之仇!他可以抛下皇权,抛下权势,抛下江山,可是从他出生时就压在他身上的仇恨又怎能抛下,“我定会血洗楚一族!”他的眼底泛出凶光,那么地深,那么地浓,那是从骨子里透出的仇恨,足以吞噬一切的仇恨。
一家小村庄的民居里,妖月坐在小木椅上帮着张大婶剥豆角。铜面人将她安置在张大婶家里,受到一家老小的热情接待,张大叔还特意外出打猎招待妖月,两个小娃也叽叽喳喳地围在妖月身边。
“你是说,他救了你们所有人的性命?”跟张大婶闲聊中,她才知道原来这个村庄的人都受过铜面人的恩惠。
“是啊,那次我们村庄受到一群恶贼的劫杀,所有的房屋都被烧光,东西也被抢光,要不是他及时赶到,我们连命也没了。后来他带人来帮我们重建了房屋,还给了我们不少银两,这才能活着啊。”
妖月听呆了,想不到向来冷酷的他还有如此善良的一面。
“那你们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吗?”
“不知道,他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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