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医生眉头紧皱,抓着伍思德脑袋来回翻动几下,没找到原因,不经意间手指碰触到脖颈里的那枚针头,顿时震惊的拿起来:“谁弄得?这是谁弄的?”
“弄他的人已经走了。”高主任很不高兴的说道:“你先告诉我,怎么回事儿?”
孙医生在抬起伍思德眼皮翻动了一阵,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没救了,等死吧。”
“什么意思?”高竹祥脸色一黑。
“这是有人给他注入了特种病毒。”孙医生退后两步,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道;“医学上的东西救人未必来得及,但是害人的话太容易了。这种病毒我叫不上来名字,但是一旦注入到人的体内,这个人就会在短时间内产生像变异的情况,怎么抢救都没用,说起来他除了脑子没死,其他的地方都在死亡。”
“这么说,那个女人不是来救伍思德出去的?”高竹祥瞳孔慢慢的缩紧,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了。
“救他出去?谁救人还会往这人身上注射毒药?而且还是这么剧烈的毒药?”孙医生摇头说道。
“孙大夫,那这人要是送到医院还能不能救得过来?”高竹祥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别想了。”孙大夫摇摇头:“神仙也救不回来,他体内的血液中已经变异,除非把他身上的血抽干净,再换新的,但是这个过程要在半个小时内进行,耽误一分钟都没用。”
“这个女人是来故意折磨伍思德吧。”高竹祥似乎想通了什么事情,点点头自言自语的那般:“她是不想让这姓伍的走的那么利索。”
“不过照目前这情况,没有七八个小时,人是死不了的,你们看着吧,我先回去了。”孙大夫边说边摇摇头转身离开了房间。
站在护栏这边的高竹祥双手背后,一言不发的看着伍思德,脸色涨红,血脉凸显,额头和脖颈里的青筋像被抽干了血一样的格外狰狞,身子紧紧靠在铁椅子上抽搐,双腿绷地像铁棍一样坚硬。
“高主任,这女人也够狠的,这明明就是像折磨死伍思德,又没时间,才这样做的。”旁边一名似乎有些于心不忍的狱警摇摇头,叹息道:“姓伍的这是作了多大孽,才会这样。”
高竹祥不高兴的瞥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伍思德是没有死亡,但他的脑袋里能听得见一切,也感受到身体带来的极度痛苦,可就是没办法张口说话没办法呼救,呼吸困难却也能呼吸的上来,只是每次一呼吸胸口就像撕裂一样疼痛。
整个胸腔如无数只蚂蚁在吞噬辛辣的疼痛难忍,可他四肢不听使唤,无法动弹,只是羊癫疯一样自己颤抖,而且皮肉内又传来蚀骨般地痛苦。
刚才孙医生的话他全然听见了,七八个小时?也就是说他要承受七八个小时这样的痛苦,才能油尽灯枯气绝而亡。
另一边。
在一条从赤城监狱通往黄州的高速上,章馨予并没有从北外环直接进城,而是,绕过西外环、然后进入南外环,继而再绕到东外环这才进入黄州市。
路上,边开车她边用一种特制的药水轻轻涂抹着脸颊上,行驶了一路,脸上那层软皮自己边开始渐渐脱落,转眼的功夫自己掉下来了,现在虽然露出了章馨予的真容,但整张脸上就像涂满胶水一样,十分难看。
顾不了那么多,章馨予将车子横在一家破旧汽车修理厂之后,重新换上一辆车,直接离开。
这一切,很明显是之前早就安排好的,就在章馨予前脚驾驶着汽车从修理厂离开,后面就有两名男子揉着睡眼从屋内出来,手里拎着扳手,准备开始干活。
驾驶着半新不旧的大众cc,路上章馨予边轻轻脱掉鞋子,将里面垫了很厚的布条拽出来,扔掉,没办法,警方的侦查能力很强,凭借脚印破案的警察又不是没见过,因此,她才故意穿大两码的鞋,这样可以减少很多麻烦。
涂抹了药水,十根手指上的指纹膜也掉落下来,被她逐一放进一个小盒子里,在车子行驶到海边的时候,停下车子,一手拎着盒子从车上下来,选择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将所有东西全部点燃。
因为这些皮胶都是油性的,几乎一点就着,短短一会的功夫,所有东西都化为灰烬。
章馨予这才罢休,只留下身上这身警服没有扔掉,毕竟物件太大,而且,她警察的身份本身就是真的,没必要冒充,不过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不是她刚才那张脸。
徐向燕,的确是华夏刑侦部门的高级警察,但那是她另外一张脸冒充的,隶属国安七部,是由黄州军区提供的兵源选拔,这一点毋容置疑,所以也不用担心被国安七部呼叫回去检查。
重新回到车上,一切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章馨予这才慢悠悠的驾驶着车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