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出来……
阴云被风吹开,夜色亮了一点。
空气里带着初春泥泞的气息,仔细闻着还带有淡淡的花香。安暖夏从节目结束后就一直心情不好,她没有接受记者的提问,直到所有人散场后才慢慢走出来,沿着这条寂静的马路默默往回走。
孤单的黑夜就像反射她的心境一般,仿佛天地之间飘满了孤独的灵魂,安暖夏的心倍感沉闷,在节目中聚集起的心恸现在一股脑儿流泻出来,周围的寂静让她变得敏感,甚至觉得胸口被什么堵着一片难受。
步子稍稍加快,脚底的高跟鞋令她脚腕一片生疼。恍惚间,她又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了,这种感觉就像那晚上一样。
额头溢出微微的细汗,纤细的手指将包包攒得很紧,安暖夏感到周围好似有一只只眼睛,心头变得恍然不安,她清楚这样的感觉,好像痛苦又朝她走来,离得越来越近的时候,五年前的那一夜又会撞进她的脑海里。
坐在沙发上冷漠的男人,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没有温度,他的言语永远只有嘲讽,他的所做的一切都带着浓浓的报复,还有他怀中抱着的女人带着胜利者微笑,讥讽着她的不自量力……
安暖夏突然停住脚步,强烈的神经刺激,让她太阳穴微微刺痛,周围的景色一片模糊,不得已只得停下脚步稍作休息,然而难受却在她心底化开来。
越来越浓……
不!
她开始浑身颤抖,两只手抱住自己头颅蹲到了地上。
“小暖——”任墨予终于找到了她,从马路对面冲过来,大手将她扶起让她的额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别怕,是我。”见她还在挣扎,他安抚得拍着她的背目露担忧。
原本今晚上他还有工作的,但在看完她今晚的节目后,就决定来陪她,因为她的神色是那样的哀伤,可没想到电话打到节目组的时候,对方说她单独走了,他连忙又沿着去公寓的路上小心寻找。
“墨予?”安暖夏似乎做了一场梦一样,恍惚地分辨着来人。
“是我,小暖,你身体不舒服吗?”任墨予脑中浮现起她蹲在地上痛哭的样子,话中充满了心疼,又低声问道:“是不是头疼。”
安暖夏感觉被一股暖意包裹,心神慢慢从痛楚中抽回,微微抬起头,看着他眼底的担忧,才反应过来猛然摇摇头,然而眼眶却红了,这个男人永远对她这么好,而她悲哀得无以回报,“只是梦魇了。”他的看她的眼神充满担忧,却也充满了包容,就算是皱起眉头也是因为对她的紧张而关心。
最痛苦的时候,他的出现就像是一盆火炉,让她的心不至于因为太过黑暗而变得寒冷。
停顿了几秒,安暖夏伸出搂住了任墨予的肩膀,靠着他的体温贪婪地吸取他身上的温度,每个女人注定都会有骑士对不对,但为什么女人总是去选择会让她经历太多痛苦的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