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朝天,大多数人还是挺同情杜华盛的,这被亲娘赶走,紧接着又吃了官司,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杨氏笑着将今日这场官司的结果告知了大伙儿,众人晓得杜华伦受了罚,杜华盛什么事儿也没有,不少人点头直说这青天大老爷是个难得的好官。杨氏趁机又说自家已经在城里看中了一处房子,不日便会搬过去。村子里的人倒是没想到他们动作竟然这么快速,连房子都找到不说,而且还是搬到城里住。原本杜华盛一家人吃了这样的亏,不少人都想着杜华盛一家子后头的日子要过得艰难了,可这出去一趟,人家回来就说已经找好了房子,不少人的心头又生出几分羡慕。
杨氏瞧着众人的神情心里有些得意,她嫁到这里这么多年,今日是难得挺起胸膛一回。往年他们一家在村子里因为穷,别说亲戚看不上他们,旁人同样瞧不上他们。当下有人问起城里那房子怎么样,又是谁给找到的,杨氏也一一说了,只是隐去了那房子好几个地方都垮塌的事实,只说这房子如何大,那卖家听了他们的遭遇又是如何同情他们家,故而叫价便宜云云,还说这是她女婿在其中牵线搭桥,这话一出,可是让众人心头更加羡慕了,杜家的儿子虽然年纪还小,可如今是在城里读书呢,这找的女婿,竟也是不比亲生儿子差,立刻就有人说杨氏得了这么个好女婿,往后就要进城享福去了。
杜三娘看着他们大人说话,虽觉得娘这番说辞有些吹嘘的太过,可转而一想,这些年,杨氏这些年在村子里也受了不少闲气,她又是个好强的,难得叫她扬眉吐气了一回,且由着她吧,便带着四娘进了自己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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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杜芳早早便起床,又让人备好了礼,自打昨日听说爹受了刑,杜芳心头就担心得紧,只是昨日谢睿又同她生气,晚上竟是没歇在屋里,杜芳便是想说些好话哄着他些,也没瞧见人。
起床之后,春芽便过来伺候她,杜芳询问道:“可知夫君去哪儿了?”
春芽替杜芳梳理头发,一边回应道:“听前头的管事说,三少爷一大早就出门了,想必是去铺子里了吧。”
杜芳微微叹了口气,她虽然看不上谢睿,可谢睿却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可她夫君性格古怪,又小心眼得紧,这次他记恨自家丢了他的颜面,还不知要怎么才能哄得他消气。
杜芳面上带着愁容,春芽仔细拿了珠花替她装扮着,“娘子可是在担心姑爷?要春芽说,姑爷这性子,就算是在府上,今日要叫他同娘子一同去杜家,他恐怕也是不愿去的。”
杜芳心头苦涩,她又何尝不知道呢?可她今日回家探望爹爹,到时候家人问起谢睿来,叫她如何回话才好。杜芳在谢家虽然过得并不快乐,但每次回娘家,她都能感觉到爹娘对自己的态度是越来越看重,以前杜芳在家做姑娘时,虽也得宠,可到底是比不上男孩子受重视,可现在她回去,一家子都围着她转,杜芳心里便生起一股快意来。
咬着嘴唇,杜芳只能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她喜欢的男人对她倒是好,可他却不是自己的夫君。想到今日还要去见致远,杜芳心里又隐隐有几分期待,她是恨不得日日同他在一处,也好过在这里备受煎熬。谢睿不在家更好,不然她今日还真得想着怎么才能摆脱谢睿。
杜芳坐上马车回了家,张氏得了消息,立刻就从屋子里出来。张氏昨日将那几个女人处置了,心情好得很,听见女儿上门,张氏恨不得立刻就将自己昨日的丰功伟绩在女儿面前大肆夸耀一番。
“芳芳,你回来了!”张氏拉着杜芳的手亲切的说着话,见马车里只下来她一个人,又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睿哥儿他人呢?”
杜芳让人将东西搬进去,一边道:“谢睿生意上有事,实在是走不开。娘,爹怎么样了?”
“你爹挨了这顿打,到现在人还没醒来。大夫说了,你爹年纪大了,得慢慢将养着。”
杜芳快速跑进屋去探望杜华伦,见他趴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也是惨白惨白的,杜芳见此情形,抹着眼泪哭起来。张氏拍着她的脊背,一边劝道:“你别太难过,你爹要是知道了,也会心痛的。”、
“娘,爹受了罚,那他们可受了罚?”
“昨日娘方才听说了,那杜三娘在衙门里可是伶牙俐齿,竟把你爹都给说得哑口无言,若不是她在这中间捣乱,你爹哪能吃这场官司,定然是要叫他杜华盛背着。可恨啊,当着是可恨!”张氏到现在都没想到,杜三娘竟然敢在衙门里说话,还硬是说成功了,让那杜华盛全身而退,是丁点的责罚都未受着。
杜芳咬紧牙关,手里的帕子被她死死捏着,“这个杜三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同我过不去,这口气,我迟早要向她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