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事,就悄悄侧眼去看她。
灯光扑照在她脸上,愈发衬托得她的精巧。
如果说刚认识她时,她还是一朵蓓蕾未绽的女人,现在的她,已经出落得如烂漫的花儿一样的热烈。
女人的美,只有在阳光和雨露的照射和浇灌下,才会焕发出她的芬芳。
陌然心里一动,伸手过去,搭在她纤细的手背上,轻轻摩挲了一遍。
肖莹没抽回去手,她的脸显出娇艳的红晕来,低声嗔怪着说:“我在开车。我会心乱的。”
陌然便抽回手,轻轻叹了口气。
刚才在秦园的房子里,被秦老狐无端奚落了一番,他心里郁结的闷气,再见到肖莹后赫然开朗了许多。
秦老狐小看了自己!他想。他确实有钱,而且按他的说法,只要他放弃纠缠秦园,他甚至能给他弄来一顶官帽。
陌然突然感觉在秦老狐面前自己被脱得一丝不挂,他居然能看到他隐藏得很深的想法。当然,在没回乌有村做村长之前,陌然对当官一点兴趣也没有。现在不同了,他的心里有个强烈的意识,做男人,当官是唯一能体现自己价值的好东西。
秦老狐完全有这个能力,只要他点头答应在雁南县投资,雁南县应该会满足他的一切要求。
秦老狐把女儿的感情用金钱与官位来衡量,这在陌然看来,对秦园也是种极大的侮辱。当然他也能体会到,作为父亲的秦老狐,能为女儿舍弃一切。
父亲都是孩子成长路上最孤独的保护神,任何侵犯孩子的行为,在所有父亲看来,都是无法容忍的天大事。比如秦老狐一门心思要带着秦园离开东莞,就是担心她一个人留在国内被人欺负。
最让他气愤的是,秦老狐丝毫也不管别人的想法,认为钱可以买到一切。他能买到一顶官帽,能买得了他们之间哪一种若有若无的感情吗?
陌然很清楚自己一天都没去爱过秦园,在他心里,秦园就是一座至高无上的无法逾越的高山。他只是站在山脚下仰望的人。
他也很明白秦园对自己的依赖,以及她所表露出来的爱意。但他一直刻意的拒绝,因为在他看来,他与秦园只是两列相对而行的火车,有擦肩而过的瞬间,却不会有编组重合的将来。
肖莹看他在沉默,突然问了一句:“陌然,见到秦园了吧?”
他点点头说:“是的,还见到了她父亲。”
“她父亲也跟着来了?”肖莹惊讶地问:“怎么没人说这个事?”
陌然淡淡一笑说:“这个消息,可能是除了瑶湖集团自己人之外,我是唯一一个知道的。”
“她父亲来考察?”
陌然摇了摇头说:“不是。”
“哪他来干什么?”肖莹狐疑地问,突然笑了起来,说:“我知道了,明白了。”
“你知道什么?明白什么?”陌然疑惑地问。
“这还不简单么?别人来考察地方,他来考察人。”肖莹得意地说:“陌然,恭喜你!”
陌然被她说得一头雾水,问:“恭喜我什么?”
“恭喜你成为别人专程过来考察的对象啊。”肖莹笑嘻嘻地说:“陌然,你要发达了。有这么一个有钱又漂亮的女朋友,真让人羡慕啊。”
陌然苦笑道:“你别乱说。”
肖莹抿着嘴巴,不出声了,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陌然侧眼看着她,隐隐觉得车内开始流淌着一丝忧伤。肖莹轻轻咬着下唇,仿佛能看到牙齿将嘴唇咬得失血般的苍白。
车出城后,沿着弯弯曲曲的省道疾行。
陌然低声说:“你开慢点,别出事。”
她淡然一笑说:“放心,不会让你出事的。”
走了一段路,肖莹将车开进一条简易的小路,没等陌然问,她已经熄了火。
黑暗笼罩上来,顷刻将人和车,全部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陌然听到一阵急促的呼吸声,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怀里多了一个温软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