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解释,“既然是这等长舌妇,咱们就别在意了吧?”
靳月瞧了一眼二人,“我是在想,顾若离尚且装柔弱博同情,她是顾若离的母亲,是不是更该体现一下,她的老姜辣?”
霜枝不解,“少夫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明珠也不懂。
老姜?
“夜侯府与顾若离,同我没关系,但我受过玉妃娘娘大恩。”靳月咂吧着嘴,抱紧怀中的暖炉,“她这是警告我,别插手小郡主的事儿。”
霜枝骇然,“这妇人……真可怕!”
“少夫人?”明珠欲言又止。
靳月摆摆手,“你们真以为我心慈手软好对付?玉妃的面子得给,但绝对不能把玉妃蒙在鼓里,平白让她们占了便宜,还把别人当傻子!”
“那您想怎样?”霜枝眨着眼睛问。
靳月招招手,三个人一把伞,脑袋凑一块,叽里咕噜的一阵。
“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
“明白!”
明珠和霜枝对视一笑,以前总被欺负,但是现在有太后娘娘撑腰,咱就绝对不能再吃亏,难得少夫人心思多,小老虎露出尖牙,日子才会有意思!
“靳月!”不知从哪儿飘来一声喊。
惊得三人齐刷刷扭头。
红色的朱漆大门后面,宋宴疾步行出,他一早就听说她被太后传进了宫,便在慈安宫附近徘徊,风雪那么大,俊俏的面上泛着青白,被风吹皱的眉心,拧成川字。
天王老子来了都不成问题,唯有宋宴……不行!
霜枝和明珠组成人墙,快速挡在了靳月跟前。
“拦住他,我先去宫门外!”靳月撒腿就跑。
她顾不得打伞,吃了满嘴的风雪,奔跑在覆着皑皑白雪的宫道上,墨色的大氅厚重的垂着,随着她的奔跑,沾了白茫茫的一层雪朵。
宋宴有些晃神,他从未见过靳月这般神色,避他如蛇蝎、如瘟疫,恨不能逃离得远远……
“程南,拦住她们!”
宋宴纵身轻跃。
靳月回头,骤见此情此景,更是撒了欢的往前冲,她不太认识宫里的路,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拐哪儿去。之前芳泽姑姑派出来跟着她的人,这会更是急得团团转,一部分往前跑去追靳月,一部分折返回慈安宫汇报。
场面乱成一团,程南拦下了明珠。
明珠武功不弱,不能让她靠近小王爷!
“霜枝,你快去看看!”明珠被程南纠缠,一时间无法脱身。
霜枝趁机往前跑,无论如何不能让小王爷追上公主。
偌大的皇宫里,“嗒嗒嗒”的脚步声响彻内外,宫道上大批的宫女、奴才拼命的跑,不知情的奴才悄悄扒拉着瞧,不知到底发生何事?
靳月喘着气,拼了命的往转角多的地方去,不敢走直道,她知道宋宴轻功不弱,只要自己冒头,一定会被他抓住。眼下只能拖延时间,太后得了消息,定然会赶来救她!
等、等等就好!
外头安静得很,只听得雪花砸在地上的窸窣声。
靳月蹲在厚重的大门后面,裹紧了身上的大氅。纷纷扬扬的雪花从头顶落下,不经意的落在颈项间,冻得她止不住打了个激灵。
鼻尖一酸,她忽然好想好想傅九卿,葱白的指尖,轻轻戳着地面积雪,心随意走,歪歪扭扭的写下了“傅九卿”三个字。
跟前出现了黑色绣祥云暗纹的靴,靳月心头大喜,旋即扬起头,“相公!”
每次她有危险或者想他了,他都会出现的。
但是这一次,好像……不太灵。
宋宴居高临下的睨着她,眼神仿佛能滴水成冰,冷得瘆人。他忽的将靳月从地上拽起,待视线触及地上的三个字时,整张脸彻底沉到极点,“你跑什么?”
狭仄的空间里,靳月狠狠挣开他的手,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腿长在我身上,我想跑就跑,想走就走,小王爷未免管得太多了!这是皇宫,不是燕王府,您有这般闲情逸致,不如去管管自己的女人,别在我身上找骂!”
“靳月!”宋宴的靴子,用力踩在傅九卿的名字上,恨不能跺出一个窟窿,“傅九卿是个骗子,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应该是本王的女人,是本王的小王妃!”
靳月的双肩被他钳住,体内似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欲动,美丽的眸子愈渐猩红。
“月儿,你不该躲我的。”宋宴低声软语,用力的将她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我们才是真正的夫妻,早在两年前,我们的名分就已经昭告天下,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靳月狠狠别开头,“燕王府没一个好东西,我不是你的,我不是……你放开我,救命……救命……霜枝明珠,来人啊……太后娘娘……相公!相公!”
就在宋宴俯身迎上的时候,腕上骤然剧痛,仿佛腕骨都被捏碎,剧烈的疼痛,疼得他低吼一声,快速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