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想了想,“乱我心者,理该……”
“理该何如?”
她呼吸一窒,忽然转头,极是快速的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再转回来的时候,纸上已滴落一点墨渍,“乱我心者,唯你一人!你若不罢,我岂敢言休?”
他从身后抱紧了她,“吾妻!我的!”
“相公,我爹好像走丢了。”半晌,她总算找到了自己的脑子,想起顶重要的事来,“也不算是走丢,就是我回来的时候,没找到人,医馆都提前关了门,不知是否出了什么事?”
傅九卿唇角略显锐利,捏着她的手,继续提笔写字,“他跟裴春秋在找人。”
“我知道,但是他甚少这般反常。”靳月瞧着账簿上密密麻麻的字体,眼睛瞪得斗大,只觉得自己快看瞎了,也不知傅九卿是怎么看下去的?
“他离开之前,裴春秋来找过他。”傅九卿翻开下一页。
靳月愣怔,“有消息了?”
傅九卿没有回答,有没有消息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消息……哪儿来的?京都城内藏龙卧虎,傅家的势力从衡州转回京都城,在很多方面,做不到天衣无缝。
“我爹会不会有危险?”靳月皱眉。
笔尖一顿,傅九卿叹口气,终是放开了她,靳月趁势搁下笔杆,转身对着他,“相公,你跟我透个底,这事儿你知道吗?”
傅九卿点头,算是作答。
如此,靳月松了口气,“那就好!”
到底是他的岳丈大人,出了事终得护着。
“顾殷在他们身边,不会有大碍。”傅九卿裹着她温软的柔荑,“夜侯爷的心思,你爹和裴春秋加起来,都及不上,他这些年虽不管闲事,但事事洞若观火,了然于心。”
靳月皱眉,“他之所以不管闲事,是因为顾若离吗?”
“终是自家血脉,你让他大义灭亲?年纪大了,难!”傅九卿凝眸瞧她,细碎的烛光,若星辰般点点落在他的眼里,墨色的瞳仁里瞬时晕开一片华光。
微凉的指尖,钳起她精致的下颚,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眸,他勾唇笑得邪魅,“这次,做个了断。”
靳月眨着眼睛瞧他,“了断……顾若离?”
“一桩桩,一件件的,该讨回来了!”他音色低柔,指尖缠着她的青丝。
靳月心头疑虑,讨?怎么讨?
听说顾若离怀着宋宴的孩子,小王爷的骨肉,皇帝将丁芙蓉打入天牢,也未能动得顾若离分毫,这就说明大家对她还是有些忌惮的。
靳月被他不安分的指尖,缠得头疼,赶紧将头发拽了回来,顺道拍了他的手背。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某人白玉似的手背上,瞬时浮起鲜红的五指印,心下一紧,她慌忙抬头望着那双愈渐阴郁的眸,当即将自己的青丝,乖乖绕回他的指尖。
玩吧玩吧……夜里可要手下留情啊!
傅九卿继续把玩着她的青丝,一副“这就完了”的表情,目光凉薄的在她身上逡巡,“夫人愈发肆意,是为夫太惯着的缘故?”
“不是不是。”靳月抿唇,眨巴着眼睛,满脸无辜的瞧他,狗腿似的揉着他发红的手背,“力气大了点而已,打是亲骂是爱,我这是真情流露。”
某人眸色微烁,从齿缝里蹦出几个字,“你的力气,应该花在正事上!”
音落,狐狸瞬时黑化,拆骨入腹。
所幸的是,狐狸今儿身子确实不太舒服,嗯……折腾了一个时辰,堪堪放过她。毕竟,不吃晚饭不是个好习惯,不然夜里一时兴起,体力不支可怎么好?
但是今夜,靳月睡得不怎么踏实,不似往日里的平静,身上的冷汗涔涔往外冒,眉心始终紧揪着,饶是傅九卿将她圈在怀里,她亦无半分松懈,身子绷得生紧。
有那么一瞬,傅九卿是后悔的,可后悔之余,更多了几分泰然。坦然的面对曾经的她,让她去解开心结,比他一味的保护她,将她藏起来……要好得多!
那道坎,终是要她自己走出来才行。
梦里。
“诶,你是乞丐吗?长得这么好看的小乞丐,我倒是头回见,你……饿了吗?我只有一个馒头,是我偷来的,你吃不吃?”小丫头笑盈盈的插着腰,躺在草垛上一动不动的小少年。
小少年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如纸,瞧着好似快不行了。
“喂?”小丫头探着身上前,“你死了吗?没死就吭个声。喂?你占我地方了,这个地方是我找到的,草垛子也是我捡来的,你不能……”
眸,骤然睁开,墨色的瞳仁里无光无亮,漆黑一片。
小少年猛地坐起,吓得小丫头顿时失声尖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