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凉。
听说那些年,你也曾坐在这里,整夜整夜的等过我……
睡梦中的靳月忽然打了个冷颤,呼吸微促的睁开眼,仿佛是做了噩梦,又好似是逐渐恢复的本能。人的本能有时候很可怕,你习惯了做某件事、说某句话,饶是你换了壳子,也换不了里面的芯子。
傅九卿的手正虚虚的搭在她的腰上,幽邃的瞳仁里倒映着属于她的狼狈,不管什么时候,不管睡得有多沉,她的一举一动,他都会第一时间感知,在她睁眼之前,比她快一步清醒。
也不知是谁说的,先爱的最卑微。
外表的清冷孤傲,掩不住骨子里的患得患失。
“相公?”她眨着眼,目不转瞬的瞧着他,似乎要看清楚,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自己的相公。
傅九卿低冷的应声,微凉的指尖,拂开她散落在面颊上的青丝,悄然掩去眸中的不忍,依旧维持着清清冷冷的模样,“做噩梦了吗?”
“可能是最近事情太多,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靳月缩了缩脖子,瞧着他胸前的皙白,微微红了脸,悄然别开视线,又似乎有些舍不得,偷摸着用眼角余光去瞄。
他单手穿过她的颈下位置,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嵌在自己的怀里,绣着并蒂连理缠枝木槿花的锦被下,两个人严丝合缝的拥着。
靳月一双手不知该放在何处,只能下意识的抵在他的胸口,“相公,我没事!”
朱唇翕合,温热的呼吸,悉数喷薄在他身上,他是那样眷恋着她身上的温度,一门心思想把她曾经欠缺的东西,都一一补给她,可有时候静下来,他又觉得她原来那样的性子,怕是早就不在乎那些了。
他温凉的唇,落在她额角,磁重的声音透着温柔的蛊惑,“睡吧,我在!”
她扬唇浅笑着,乖顺的合上眉眼。
只是,她依旧睡得不安稳。
傅九卿低眉望着怀里的人儿,分明闭着眼睛安睡,可睡着睡着,两道娇眉便又挤到了一处,愁眉紧锁,这种情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似乎是从她解毒之后开始的,解毒之后……
“是想起来了吗?”他愈发抱紧了她,音色细弱的自言自语,“想起了跟着他的那十年,能否连我的那部分也一并想起来?嗯,可以吗?”
怀里的人,往他的怀里拱了拱。
夜,正长。
黎明前夕,又开始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大雪,窸窸窣窣的打在屋瓦上,雪风呼呼的吹着,冷得人直打哆嗦,墙外的行人连伞都撑不住,被吹得东倒西歪。
墙内,屋内。
温暖如春,正好眠。
靳月睁开眼,难得还能见着枕边的人,傅九卿的手还死死圈着她,仿佛怕她跑了一般,她不自觉的挽起唇角,定定的瞧着这张绝世无双的容脸。
清隽矜贵,俊美无双。
她想,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而这么好看的男人,此刻正抱着她,在看不见的将来,他还要陪着她白头到老,她会给他生一窝小狐狸,他会牵着她的手,看日出日落,死生都在一处。
呼吸微促,她小心翼翼的挪了一下身子,温热的唇瓣轻轻落在他的喉结出。
傅九卿蓦地睁开眼,如墨的瞳仁里,泛着令人心悸的流光,薄雾氤氲蓄于桃花眼中,略带迷离的神色,将他整个人衬得如妖似孽。
四目相对,靳月呼吸急促,“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就是被美色所惑,一时间没忍住,犯了点正常人都会犯的错。
“想要吗?”他伏在她耳畔问。
靳月担虑的侧耳听着外头的动静,面颊浮起绯红,贝齿紧咬着下唇,这问题该怎么回答?
“小狐狸……”他低声的诱着她,“要不要?”
靳月心思一动,神使鬼差的说了句,“轻点。”
狐狸勾唇一笑,食髓知味这种事,并不是只有男人能体会,女人也懂!但是,得有人教,得好好的教,他从来没想过,要把他家的小丫头,教成什么贤良淑德的样子。
直到午饭前,靳月才起了身,恹恹的靠在床柱处,瞧着依旧丰神俊朗的男子,不由的拧起了眉,“相公,你为何不累?” “因为是你。”他意味深长的望她。
靳月的眉心突突跳,这理由……
蓦地,明珠急匆匆的从外头进来,面色微白的行了礼,“少夫人,医馆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