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靳月站在了岁寒面前,小家伙才回过神来,“你是怎么进来的?”
“拓跋姑娘的守卫,能防得住他人,但防不住我!”靳月牵着岁寒的手,在一旁的桌案旁坐下,“我想进来,谁都拦不住!”
待她刚坐下,岁寒就甩开了她的手,“那你怎么不早点来救我?”
“我说我会飞檐走壁,可没说我能掐会算啊!”靳月皱了皱眉头,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眼睛都哭肿了,可见是真的吓着了,要不要跟着我学武?”
拓跋熹微笑了笑,拂袖落座,顾自倒了杯水,“男儿大丈夫,被吓了一遭,哭得那叫一个惨烈,你是没瞧见,那哭泣来双肩直抖动的模样,啧啧啧……太惨!”
“不许说了!”岁寒嘟嘟嘴坐下,却还是不肯接靳月递来的杯盏,“我就是有点难受,你们懂什么?”
靳月收回手,低眉瞧着杯中水,“身为皇家儿女,你早就该明白这个事实,不管是谁登位,输的那些人便会成为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岁寒抬头看她,鼻尖红红的。
“小寒,皇位之争如同战场,无一人能幸免,踩着白骨登上皇位之人,也不是最终的胜利者。”靳月敛眸,面色沉沉,“但是,输的人肯定没有活路。”
岁寒眼角湿润,“我不想死。”
“这次的事情很奇怪。”拓跋熹微揉着眉心,“小九压根不可能争夺皇位,饶是如此……怎么也会招来杀身之祸?还有这奇奇怪怪的大皇妃,闹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靳月叹口气,“小寒不可能争夺皇位,但是他身边的人,却有这个资格!”
音落瞬间,拓跋熹微和岁寒不约而同的注视着她,宛若醍醐灌顶,更似通了任督二脉,好似什么都变得明朗起来……
“我没有这个资格,但是我住在七皇府,七哥……”岁寒倒吸一口凉气,“是冲着七哥去的?”
拓跋熹微“咻”的一声站起来,“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我也明白了!”小家伙面色瞬白,说话的时候,嗓音都打着颤,“他们是想抓了我,威胁七哥和小月月,所以……所以我差点连累了七皇府,差点便害死了你们?”
靳月皱了皱眉,刚要低头喝口水。
然则下一刻,岁寒却将她手中的杯盏夺了去,大口大口的灌上两口,“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人?就是因为拿不到七哥的把柄,小月月又不出门,所以、所以就对付我,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拓跋熹微眯起危险的眸子,“刺客没死,一个个的都抓住了,怕他们自尽,所以我让人把他们绑了,顺带堵住了嘴,并且吩咐我哥,进了天牢就让人拔掉他们嘴里的毒,应该……可以留下几个活口,就是这问供嘛……委实是个难题。”
靳月眼角眉梢微挑,掌心却顺着岁寒的脊背,轻轻捋着,小家伙喝水喝得太着急,这会有点急喘气,“你想得到口供,也不是什么难事。我是七皇妃,不好插手这件事,免得主君生疑,但是嘛……我能给你挑个人,你若是能带进天牢便好办!”
“这没问题,此事是我兄长率人擒住刺客,按照主君惯来的处事风格,应该会交给我哥处理。”拓跋熹微略显狐疑的瞧着她,“你要……派个人给我?谁?”
靳月笑了笑,“放心,我定不会派个男子给你,免得到时候惹出什么乱子,还得找我要算账,我可惹不起你将、军、府!”
“成!”拓跋熹微点头,“回头你让人去将、军、府后门等我,我会尽快去天牢看看情况,若是能见着敦贵妃的话……”
岁寒抿唇,“你如实告诉母妃,顺便帮我报个平安。”
“不打算瞒着?”靳月问。
岁寒摇头,“母妃她有权知道,自己的儿子身处何境,只有这样,她才能为了我撑下去。”
牵挂,是最强大的生存意念!
靳月还是从窗口跳出去的,看得岁寒一愣一愣的,高高悬着一颗心,“她、她肚子里还有宝宝呢!”
“所以她是真心为你好。”拓跋熹微牵着岁寒往外走,“我有理由相信,就算我不出现,你也不会有事。”
岁寒仰头望她,“你是说,七哥和小月月……派人暗中保护着我?”
“你七哥是什么人?他那么在乎靳月,一定会想方设法的保护靳月周全。可是,靳月真的很疼你,若是你有什么事儿,她一定会义无反顾。”拓跋熹微的舌,从后槽牙处掠过,“这么阴狠毒辣的法子,也不知是哪个犊子想出来的?”
岁寒掌心有些湿润,“抓我,威胁月月?”
“嗯,我先送你回七皇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