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好。那先告辞,走了。”走时也对一鸣一点头。
父亲一直望着她消失在转角,一鸣框上父亲的胳膊,“你好喜欢她的样子!”一鸣永远记得父亲终于找到心爱的神情,“是很喜欢。”……
她确实很得人心,
在一鸣看来,像毒,且是那种致甜的毒,谁沾染上就难忘不舍,
就算一鸣自己,似乎也难逃这方“甜毒”,
一鸣至今难忘,哪怕那个激烈的雨夜,父亲打了她一巴掌,说了最狠心的话“此生再不相见!”——一鸣站在那高高的台阶上,居高临下睥睨她,银河一身湿透,雨水泪水混合早已看不清她的脸,却依旧如那个脆亮的秋日午后第一眼见到的,站得笔直的,扬头望向自己,“其实你不必这样,你始终是你父亲的最心爱,任何人不可能夺走。你这样,只会自贱自轻。”她转身独自走了,一鸣在她身后疯狂地喊,“他不要你了我就高兴!!”实际,也是泪流满面,她们那样好过,是自己妒恨了,父亲对她太宠爱了,超过了对她这个独生女儿……
一鸣收回忆起往事的心揪,回头望了眼站在门边的银河,如今她大腹便便,即使生第二胎了,竟然还是初识模样,主要是眸子里的东西,没变。
“车来了么,”一鸣冷言。边收拾着东西,她坚持要走。现在她生理上已经把毒戒了,身体还有些虚弱,但是必须走,她不能再这样见到银河,更是心上的折磨……
“周有送你走。巍山别墅已经给你收拾好了,你回去后……”
“不用你管了!”一鸣突然吼,她回头,“我也不会感激你分毫,”似乎又面对不了她的眼,立即回过身,“到此为止,你我也此生不必再见。”
感觉到银河的走近,
她的声音一如从前,清晰隐隐带着朝气,
“你也不必感激我,就当我这是‘还债’吧,从前你父亲对我的好,我也无以报答。一鸣,我始终当你还是聪明人,吃一堑长一智,经此一遭,什么人值得亲近什么人需要防范,相信你心里也该有数。人一辈子不长,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也要对得起所有真心爱惜你的人。你我是不必再见,各自珍重吧。”
一鸣死死咬着唇,泪水再次涌出,但她不想叫她见到,
觉着她要离开,她问了声,
“你不问问他在哪儿了,”
许久,
银河声音轻小了好多,
“他如果觉得不见我是最好,那就最好。我尊重他。”
待感觉银河出去了,一鸣才紧紧捂住了自己早已哭泣不住的嘴,
她稍稍回头,那抠红的眼,奔流的泪啊,
望着她刚才站着的地方,
一鸣默念:
不是他不想见你,是被我害得——他再也见不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