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万荔现在才真正体会到当初百凌的焦灼心境:一边是仇,一边是爱,奋力撕扯着……
但是万荔内心到了才明了,原来他不如百凌,他做不到干脆,再如何撕扯,他不能没有那那,哪怕那那只离开他短短几天,疯狂地想念!
那天他给了那那恁大个惊喜,见到了她的爱豆;当晚,那那如何又没给他惊喜……
他因有视频会议,晚间一直在作占室忙碌。忙到快十二点了才回到房间,想着那时那那应该已经熟睡了。
床边点着一盏小灯,万荔开门进来见着还无奈笑,肯定是那那看书看睡着了忘了关。
哪知,
趴着的那那一听这边动静,立即把自己盖严实,喊道“先别过来!”
万荔站门口还一愣,她没睡着啊……
“好了,”望见那头那那只露出自己的小脸蛋儿,
万荔走来,弯腰摸她颊边,“搞什么,还没睡啊,”
那那好软糯地望着他,“万叔,你先开背子看看我。”
万荔就晓得有惊喜了,
却,真当他捏着背子一角,掀开!——万荔还是被眼前的那那彻底惊艳住!
那那撅着,
黑色雷斯,
还有个毛绒绒雪白圆滚滚的小尾巴!
万荔倒下,“那那,你这是要我的命!”
是呀,她就是满满当当占据了他的全部,如今怀抱空空,万荔只能紧紧拥着她这套“黑色小兔装”,满屋子她的味道,却怎么也找不着她了……
万荔晓得,是鹿云亭把她带走,还藏得严严实实,叫他“踏破铁鞋无觅处”!
鹿云亭是栽了,他把鹿那带走的第二天,就被软禁了起来。还真不是万荔的手段,也着实没想到,竟然是曲丹怀所为!章以楠,谭至寿联合多位大员做了“马前卒”,曲丹怀在后面为他们撑腰,一举把鹿云亭拉下了马!
可想万荔的心情,这相当于他才得知“大仇”,就“不费吹灰之力”别人帮他报了!而且,以他如今实力,莫说沦为“阶下囚”的鹿云亭,就算在位的鹿云亭,也可以“碾压”的方式得偿所愿!
但,他痛快得起来吗!那那不见了呀!……
他去见过鹿云亭。
虽说依旧是个小套间,可还是铁栏森严。
铁窗外,
加之光线斑驳,叫万荔的脸看起来晦暗不明。
一开始万荔还稳得住,
“鹿公,您的问题交代交代还是弄得清楚的,早说早少些痛楚,我也会为您求求情……”毕竟这“杀父之仇”,万荔再如何,也饶不了他!这么讲,无非想“貌似给他一些希望”,叫他少些防备,套出那那的下落。
铁窗里,
鹿云亭早已“卸下蟒服”,头发花白,沧桑尽显,但依旧双眸沉邃有神。
他微笑,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上来就“四两拨千斤”把万荔激破得粉碎!
“不用了,你这么假慈悲是我家有人你还惦记着。——万荔,死了这条心吧,你要一心觉得我是你的杀父仇人,我的那那你就甭想再见她一面。男人的爱都是激情所致,一时的兴致永远抵消不了心里的恨。我就那那一个姑娘了,不能毁你手里。”
万荔一下站起,冲至牢门前!
“真是你害死了我爸爸!!”眼通红。
鹿云亭依旧淡然坐那儿,
“看看,恨已在你心里种下了,我家那那跟你没缘了。”
就是这句话刺激得万荔恨不能撕碎这牢笼,
“把她还给我!!”
那那,他无论如何不能失去!
……
鹿那去哪儿了?
小曲也在疯狂找她。
人都没见着,何谈验DNA。小曲更不明白的是,父亲怎得突然出手,以这般强悍又阴损的手段一举搞垮鹿云亭!
“爸,你这是为何?……”
曲丹怀显得极其酷沉,“权事不需要你过问,好好准备你参五的事。”
“好,这些也与我无关,我不需要了解。但是,那那在哪儿!”小曲凶猛直视父亲!
丹怀依旧沉定,垂眸看文件,眉心轻蹙,“我也不知道。”
“爸!”
丹怀抬起了头,“你一向很懂事,大事小情,你应该知道分寸。”终拿出父亲的威严。
小曲站那儿很久,
“好。”再没说什么,转头离开。
走后,丹怀才看向那门边,神情放缓,叹口气,大是大非面前他不得不做出有力的决策,孰轻孰重,后头自有公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