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刚可听说了,他说欧阳修这幅书信是揭画?”
“啊?”
“哎哎,什么是揭画?急死我了。”
现场乱哄哄一片,各种信息在交流。
但是当马尾男子走到余生安面前的时候,这些交流声逐渐停息下来,大家都在静观事态发展。
“就是你说我这副书信是揭画?”马尾男子一脸有恃无恐的问道。
余生安点头。
“想恶意竞争是吧?”
“我连竞拍号都没有,我恶意竞争什么?难道现在言论不自由了?”余生安反问。
马尾男子笑了。
“我知道你,余生安对吧?前几天打了一群外国佬轰动全国,之前更是在河坨交流会上鉴定出一角鲸角,大出风头。听说你在竹木牙角这一块,颇有造诣。”
马尾男子顿了顿,一脸若有深意道:“所以我就想不通了,你既然主攻竹木牙角,什么时候对字画也有研究了?别告诉你,你是天才,什么古玩都能鉴定?”
马尾男子的话,令拍卖场无数人看向余生安的眼神质疑起来。
是啊,除了嵇辛会犯小白错误,问余生安对欧阳修书法的鉴定,其他稍微懂行的,知道余生安擅长方面的,也都不会问出鉴定之话。
还是那句话,诸夏博大精深,古玩说是古玩,其实就是古代劳动人民的劳动产物。
其种类之驳杂,分支之冗繁,谁敢说全懂?
不说瓷器大项,就是竹木牙角之流,又有几个敢说全懂的?
尤其是随着全球化的开始,不说科技的突飞猛进,就是牙角骨刻可获得的材料,上至蓝天飞鸟,下至深海巨兽,就足够普通人啃的。
没有十几年侵淫,没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阅尽诸般变化,仅凭书本口头教导,根本难有成就!
余生安为啥能在河坨交流会一炮成名?
不过是,托一角鲸角福气罢了!
而一角鲸角,正是无数稀奇古怪材料的代表。
竹木牙角尚且如此,更何况书画这项?
因此马尾男子的质疑,令大家立即意识到,余生安可能是受人所托,故意搅局,压价拍品,渔翁得利。
实际上,他的搅局,也挑不出刺来。
他说是揭画,又没说是赝品,一来不会坏了自己名声;二来,揭画嘛,是真是假,还真不好说,全看你怎么看?
但是有一点能肯定,揭画未曝光还好,若是曝光了,肯定不如原画值钱。
古玩市场,终究是物以稀为贵!
有一个小故事是这么说的,说某位收藏家,拿下世界仅有的一对瓷器之后,随手将其中之一砸了。
众人大惊,疑惑不解。
该收藏家笑道:“如此一来,我仅剩的这件,价值将远超之前两件。”
这个小故事,可谓将古玩收藏的黑暗法则,描述得淋漓尽致!
因此马尾男子的嘲讽,可谓犹如江湖高手博弈,直杀命门!
“他说的对啊,余生安他一个研究竹木牙角的,怎么突然擅长书画鉴定了?”
“就是,他才多大啊,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吧?”
“是啊,就算他主攻书画鉴定,鉴定结果也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年纪想信任都没法信任!”
“这怕是受人之托,故意搅局哦!”
“啧啧,年纪轻轻就赚这黑钱,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周围众人议论纷纷着。
那一道道讥讽语言,听得岑心悦、黄雨看向余生安的目光,顿时五味陈杂起来。
说实话,她们没想到余生安在古玩圈子里,名气这么大,看样子很多人都认识他。
而认识他的原因,也并不是他和外国佬打架之事,而是一件什么河坨交流会。
这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此时她们看着余生安的鉴定结果,遭到几乎全场所有人的嘲讽,哪怕是事不关己,此时心中也生出几分尴尬、难堪,乃至同情。
此时,嵇总请来的掌眼人,赵德才更是道:“嵇总,余生安主攻竹木牙角,不说他这一块鉴定水平如何,这跨行鉴定书画,怎么看,都有问题。”
嵇总闻言眼神略一闪烁道:“余生安,你真的确定这是揭画?”
余生安道:“我确定!”
“呵呵……”马尾男子气急而笑,指着余生安道:“姓余的,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实话告诉你,我看你跟阳老关系不错,所以一直给你面子,好,诚心搅局是吧?那我告诉你,这幅书信,我早就请阳老鉴定过了!”
说到这,马尾男子转头看向一个方向,高声道:“阳老爷子,麻烦您主持一下公道,您说说,这幅书信是揭画吗?”
声落,全场刷的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