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上官沫深邃的眸光倏地暗沉下去,眸底闪过一抹复杂异色,哪怕是头上戴着蒙面黑布套,也依然能够清晰嗅到女人身上逸出的淡淡馨香,这股香味儿莫名令他神智一阵恍惚,蒙在黑布套下的俊颜一阵发烫。
百里月桐倒是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压低嗓音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了他听,上官沫努力抑制着内心骚动的情愫,听女人说话点点头:“属下明白。”
女人满意的点点头,轻柔出声:“我先进去打点一下,你暗中跟进去看看,可别到时候劫错了人。”
上官沫白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深邃眸底的轻蔑鄙夷已经代表了此刻他心里的想法,这个女人真当他是第一天混江湖么,他若是谋划起来,绝不会比她差。
百里月桐进了君泽德的行宫,虽是大喜的日子,宫内却显萧条,除了零星忙碌的几名丫鬟,着实没有看见其他人,女人刻意避开了丫鬟的耳目,摸索着朝里走,张灯结彩的长廊一片火红,在这寒冷的季节却让人感受不到温暖。
前面应该就是主子住的寝宫,百里月桐毕竟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对其间的规律也有些了解,小心翼翼的迈着步伐朝前,不料正好遇见一名丫鬟从屋里出来,二人撞了个正着。
“平……四王妃。”丫鬟一眼便认出了百里月桐。
百里月桐水眸划过一抹复杂,这个时候被人注意到并不是什么好事儿,心里想着,小嘴不忘清冷出声:“新娘子在屋里吗?”
“回四王妃的话,新娘子一直在屋里,只等着二皇子回宫揭喜帕了。”丫鬟点点头。
“屋里还有什么人?本宫怕新娘子无聊,特意过来陪她说说话……”百里月桐佯装淡定出声。
“只有奴婢一个人侍候着,今儿所有的下人都被调到合欢殿忙活去了……”
“那好,你忙你的,本宫进去陪新娘子说说话。”百里月桐水眸闪过一道复杂,正缓缓点头,却突闻面前逸来一声闷哼,刚才还和她说话的丫鬟,这会儿已经晕倒在地。
百里月桐惊诧的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回眸凝向那道高大身躯:“上官沫,你……你这是干什么?”
“她必须得死。”上官沫淡淡道:“如果你希望自己的计划百密无一疏,那她就必须得死。”
百里月桐水眸划过一抹复杂异色,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计划有疏漏之处,可是她总不能因为要救走白画纱,所以杀死另一个来替代吧?这样的话,救出白画纱的意义又何在?
不等百里月桐的回答,上官沫已经利落的抱起躺在地面已经没的呼吸的娇小身躯,冷冷出声:“还是你先进去,否则我这样进去恐怕又会多一具尸体。”
百里月桐秀眉紧蹙,心情莫名受到了影响,当她进屋里却发现,白画纱自个儿已经揭去了头上的喜帕,坐在床榻边正发呆。
“四王妃……”白画纱看见百里月桐的那瞬间,眸光闪过一抹惊喜,不过很快却又消散无存,留下的只有落寞孤寂。
“白姑娘……”百里月桐说话的同时,身后高大的身影已经窜门而入,上官沫几乎连看也未看白画纱一眼,不由分说的将那名已经死去的丫鬟塞到了床底下。
白画纱惊得面色惨白,突如其来的蒙面男人已经让她觉得恐怖了,再看看他就这样将一名死去的丫鬟塞到床下,顿时整个人吓得浑身轻颤。
“他……他是什么人?”白画纱一下子从床上跳到百里月桐身边,紧拽着女人的衣袖紧张出声。
“救你出去的人。”百里月桐深吸一口气,紧蹙的秀眉还未松开,上官沫今日之举着实令她的心情很不痛快,虽然他的话说得没错,若想要事情不留后患,这也是唯一的选择。
闻言,白画纱水眸划过一道精光,救她出去的人?令她忍不住再度将眸光投望向上官沫,眼神少了几分失措的慌恐。
“可是……可是如果我真的就这样逃走了,我爹娘……还有白府上下一百多口子性命……”白画纱茫然无助的摇摇头,姐姐说过的话依然在她耳边回荡,她自己并不怕死,可若是因为她的缘故害死了白家所有人,那她一辈子也不会安心。
“这个我自有办法,不过……从今往后,你恐怕就要隐姓埋名,一辈子也不能与家人联络。”百里月桐面色肃然,水眸无比认真的凝望着女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