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煎饼,被他一拽差点没噎死,沈郁还理直气壮,“你恶心不恶心?这种东西也吃?”
鱼鱼给噎得直翻白眼儿,使劲儿捶了捶胸口才缓过来,再咔嚓咔嚓把塞满一嘴的煎饼嚼了咽进去:“我吃我的关你什么事?”刚才欺负病人欺负狠了,现在鱼鱼决定让着他点。
沈郁在她嚼煎饼的时候就把人拽过来跟他对面坐着了,方便吵架:“你没长鼻子吗?这什么味儿?能吃吗?”
鱼鱼难得地有耐心,指着被她整整齐齐咬下来的煎饼横截面给他看:“这里面没别的,你看,土豆丝,海带丝,葱,香菜,这个酱挺好吃的,放了干辣椒,有股焦香味儿,还放了萝卜干,香辣甜脆还有点甜。”
沈郁皱眉看那个放久了蔬菜不怎么新鲜,土豆丝和海带丝混成一团颜色很让人没食欲的煎饼,“这什么乱七八糟的?离我远点!看了就恶心!”嫌弃成那个样子,让人家离他远点,他自己却不动,还盯着人家看,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自虐倾向。
鱼鱼翻个白眼儿,没有继续跟他吵,张大嘴又咬下去一大截,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操作的,嘴巴小脸也小,可就能一下塞进去那么大一大块煎饼,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嚼得那叫一个香!
连刘老都给逗笑了,“这小子吃得可真香!”
鱼鱼咔嚓咔嚓嚼煎饼,对着刘老笑,大眼睛弯起来,带着少年人浑然天成的俏皮可爱,朗朗明媚如一池碧波映骄阳,弯弯眼底都是不自知的动人璀璨。
刘老七十多岁了,最小的孙子可能都比鱼鱼大,看这漂亮小孩可爱就要去揉揉她的脑袋,手还没落下去沈郁那边已经又把鱼鱼给拽了个趔趄:“你是猪吗?就知道吃!”
鱼鱼被他又给拽趴下了,强压住火气,“我都一天一宿没好好吃饭了,吃个煎饼怎么了?”
沈郁嫌弃死她了:“这什么脏东西你就吃?”
鱼鱼:“哪里脏了?我爱吃你管得着吗?”
沈郁:“我怎么管不着?这什么味儿?熏死了!还放那么多葱,还有香菜!你恶心不恶心!”
鱼鱼:“我就爱吃葱爱吃香菜!你不吃还不许别人吃?”
……
他俩吵得热火朝天,围观的医生护士几乎要捂住耳朵逃跑了,真是吵死了!这俩人怎么这么能吵!简直是噪音污染!
吵架的俩人一点不觉得,也不知道是什么神奇的化学反应,这俩人就是有本事瞬间把对方代入到无脑瞎吵状态。
单独待着的时候明明一个是高智商人士,总是一副我的世界你们不懂,懒得跟人浪费口舌的高冷样子。一个笑眯眯跟谁都能聊到一起去,除非你满心恶意当面骂她祖宗,要不然只要她愿意,就能十分钟之内把任何人都变成老熟人。
可你现在听听,这俩人都在吵什么?
鱼鱼:“我又没让你吃,你嫌弃得着吗?”
沈郁:“你当我面吃我怎么管不着?”
鱼鱼:“你以为我愿意看着你吃啊?你倒是先松开我啊!”
沈郁:“你让我松我就松啊?我还就不松了!”
鱼鱼:“你不让我吃我就不吃啊!我就吃!”
俩人大眼瞪小眼,沈郁抓着鱼鱼的手一下一下地扯,鱼鱼咔嚓咔嚓咬着煎饼吃得要多香有多香,终于是不吵了,开始无声较劲。
被他俩吵得耳鸣的医生护士们终于长长松了一口气,太吵了!耳朵都嗡嗡响!
可大家这口气刚松到一半,沈郁就脸色发白满脸冷汗地慢慢弯下了腰,唐纳德以为他这是迟来的过敏反应,毕竟换以前的情况,被鱼鱼抱住那么久,现在人早送急救室了。
可检查了一下发现他身上没有任何过敏症状,正着急呢,不了解沈郁病情但是很有生活经验的刘老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这是不是饿得?”
从鱼鱼开始对着沈郁嚼煎饼他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噜响,刘老离得最近装了老半天没不见了。
毕竟,年轻人还是要给他留点面子的,一边嫌弃人家吃得东西一边不错眼地盯着人家吃,肚子还响个不停,这放谁身上都挺丢人的。
唐纳德愣住了,沈郁饿的?这比他能自然入睡还难以置信,作为他好几年的主治医生,这个说法太玄幻了,这不可能!
鱼鱼也愣住了,她刚才吵架太专注,俩人一个比一个大声,确实没听到沈郁肚子响,可她见过沈郁饿啊,昨天一甩甩给她好几百块,就为了让她赶紧滚蛋别打扰他吃饭。
跟今天这个样子简直一样一样的!
鱼鱼一想就笑了,笑得很是不厚道,笑意盈盈的大眼睛直冒坏水儿,“原来你是馋了呀!馋了你就说嘛!嘴那么硬多吃亏啊!”
无视沈郁忽然涨红又给气得刷地一下雪白的脸,鱼鱼把手里的半截大煎饼戳到他面前,“吃吧!早说早给你了!”
沈郁双眼冒火地瞪着她,目光有温度她得被烧出俩窟窿了,接着就见他忽然目光一散,人一下就歪在病床上不动了。
鱼鱼半截大煎饼还戳在那呢,茫然四顾,心虚又有点不敢相信:“他,这,这就给气晕了?”吵不过就晕倒碰瓷,不带这么耍赖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