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暗道一声“不好”,便要运功逃跑,谁知那没入身体的白光竟在他体内炸裂,五脏六腑仿佛撕裂般的疼痛,蹲着的身形一晃,眼看着便要坠入一旁雾气缭绕的玉泉之中。
“唉唉,别那么着急跑,我还有话没问清楚呢。”
白似久手指一弯,那打入黑衣人体内的白光便破体而出,变化为重重绳索将黑衣人牢牢捆住,跟串儿风干肉似的,倒吊着挂在了半空中。
黑衣人本想遁水而逃,不料被逮了个正着,两眼一闭,默念起自爆法诀。
等了片刻,黑衣人茫然地睁开眼,却见眼前景色如故。
“……?”
白似久在她面前站定,瞧着他一脸彷徨无措的表情,直乐道:“你的法诀念的太快,我阻止不了你,不过我延缓了你的自爆时间,一时半会儿你死不了。今日我好不容易见到人了,不如咱俩唠唠嗑。”
黑衣人气的直哆嗦,狠狠的瞪向她,一副誓死不说话表情。
那怨毒的目光,竟是似曾相识。
白似久倒也不恼,笑盈盈道:“你以为,你带的这蒙面黑巾下了特殊咒法,我解不开,便拿你没办法了么?我看你一路熟门熟路的摸到这,想必是常在万魔殿走动。”
“你三劫魔君的修为,自然不是七位护法,不过当个冥主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今日是祭礼首日,三位魔皇以及诸位魔主都亲自出席,你若是一方冥主,人却不在酒席间,定是要惹人怀疑。”
“所以我猜想,你应当是一位,即使不参加酒席,也不会有人起疑的冥主。”
黑衣人被倒挂得面目充血,一片黑紫,脸色难看的很。
白似久温润的笑着,不紧不慢俯身靠近黑衣人耳边:“廖青冥主,多日不见,还是这么活蹦乱跳,作天作地的。”
“你……!”黑衣人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挣扎道,“你怎么可能……”
白似久好心提议道:“其实你可以反驳,毕竟我没看到你的脸。”
“哼,事到如今,没这个必要。”说着,黑衣人脸上的蒙巾脱落,露出一张憋的通红的秀气脸庞,果然是廖青!
白似久拍手赞叹:“冥主敢作敢当,佩服佩服。”
廖青被挂的难受至极,深吸一口气,不屑地喷道:“哼,用不着你虚情假意。”
“好说好说。不过冥主千辛万苦逃脱,大可趁着今日祭礼一走了之,为何要来冒死闯宫?要知道你现在落在我手里半点不占理,若是遭遇不测,可无人敢多说半句。”
廖青冷哼:“……你别妄想了,想从本冥主口中套出话来,做梦……喂,你做什么!”
白似久走到廖青方才捣鼓的假山后,细细打量一番,发现青石下方不起眼之处有个小小的凸起,一摁之下,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一个破除了一半的阵法。
这倒是奇了。
这玉泉从前是仅供非夜白沐浴所用,白脂玉为壁,玉琼浆为引,是难得的修养之地。
后来非夜白常年征战在外,便索性拨给了她使用,算起来也用了有几百年了,可她从未发现过这不起眼的假山之后竟有如此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