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似久点头:“不错。虽是陈年旧事,但你若要怨我也是该的。”
非夜白有些恍然。
他一直以为,那日将他从云伏神宫摘星楼斩落之人,是她……
所以,当日之事,竟是天帝从中作梗?
不,不对。
天帝修火法,白似久修雷,当日他身上中的雷法之伤是万万错不了的,所以,那日冒充白似久杀他之人定不是天帝。
非夜白这番沉默,白似久也会过神来,倒吸一口凉气道:“那日我在殿里放出神识远远看了你一眼,便闭关修炼去了,难不成竟有人冒充我出去与你一战?”
私自冒充上神,这可是死罪。
她一直以为那日之事不过是个小插曲,原来在那时,便有人谋划着想取而代之了?
冒充她一次,那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这魔皇一脸与自己相熟的样子,她却无半点记忆,这中间究竟是谁在作梗?
她沉默片刻,伸手抚上额角,莫名有些疲惫:“能冒充我,只有雷修,自然不是天帝。以你当日修为,仙界能伤你的只有一人。”
非夜白定定看着她道:“战神,凌君释。”
她长叹一声:“是。”
原来战神与天帝竟合谋多年,她却一直将凌君释视为知己,死在他俩手上,她还真不冤枉。
“那你呢?你闯仙界去见我,究竟是为何?”白似久仰起头,盯着他的眼睛缓缓道。
“我?”非夜白挑眉一笑,“你若是记起了我,你便可以知道答案。”
白似久微愣。
这人与她之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举手投足都是满满的熟稔,像是相识了多年一般。
她不由得有些好笑。
这人与她,原本该是不死不休的死对头,却远远比与仙界那些同僚相处轻松。
所以,她从前与他相识,却忘记了他?
她抬眸看他,半晌没有说话。
非夜白轻笑一声,上前一步凑近她的耳旁轻声说:“现下你只需知道,我从未想过要害你。”
白似久不自然地后退一步,定神问:“即便是仙魔殊途?”
非夜白笑:“即便是仙魔殊途。”
他笑着将人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久久不愿松开。
白似久双手摊在那,没有推开,整个人有些愣愣的。
被从前的死对头如此热情对待,着实有些不适应,难道魔界的民风竟是如此开放,能一笑泯恩仇?
“咳,魔皇如此热情……实在消受不起……”白似久一张脸被摁在他胸前,声音都闷闷的。
非夜白不语。
罢了。
忘了就忘了。
只要人还在,一切皆可以重来。
……
良久,非夜白放开她:“不必想了,不过是曾有幸远远目睹过仙上的风姿,甚为惊叹,仙上自是不知。此处风大,仙上今日也累了,先去歇下罢。你喊我尊号便是生分了,日后你便直接唤我名字,我亦如此。”
白似久点头应下:“夜白君。”
“听闻仙上飞升上神之时,得了六道轮回赐字,此事可是真的?”
白似久诧异道:“天下人只知我白上闲之名,却不知六道赐字一事,夜白君又是如何得知?”
“我自有办法。”
“好说,六道赐我似久为字。”
非夜白半眯着慵懒的眸,笑意扬起道:“那我以后便唤你,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