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携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段子矜心里一惊,身体下意识往旁边避开,整个人却被卷入了谁的怀抱。
四周的空气都升温了。
她挣扎了几下,却渐渐明白了什么,安静下来。
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心跳,还有包裹着她的冷清的烟草香。
两个人谁也没有动。
江临的下颚抵在她的头顶,手臂环过她的肩膀交叠在她的前胸,从后面紧紧搂着她。
仿佛怀里是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
他的心跳和呼吸不那么规律,段子矜能听得出来,他在剧烈地喘息。
累了?做了什么事这么累?
段子矜冷笑,“你要是再不放开,我要告你非礼了。”
江临岿然不动,她的威胁在他眼里没有一点分量,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段子矜羞愤不已,“快松手!”
还是没人回答她,怀抱也不松反紧。
“江临!”段子矜咬牙道。
“嗯。”他这才漠漠应了一声,“是我。”
江临心里突然踏实了点,还生出了些奇异的成就感。
原来她知道是他,所以才不挣扎。
“放开。”她最后说了一遍。
也许是听出了语气与前两次不同,江临顿了顿,放开了她。
段子矜转过身来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声。
在夜幕下格外清脆响亮。
她清楚地看到,这一巴掌下去之后,江临的眼中有些缱绻温柔的情绪,被打得碎裂了。
他目如点漆,没什么表情地注视着她。
反倒是没什么表情,更能衬出从他高大的身躯里透出来的冰冷肃杀的气场。
段子矜明明是生气的,可是被他这样的眼神看着,怒火不知怎么就慢慢散开了,取而代之的是愈加浓烈的心虚。
这是她第二次打他了,第一次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这女人,究竟跟谁借的胆子?
江临的身子微微一动,段子矜像只惊弓之鸟似的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深邃的眸光落在她脸上,江临唇角一勾,笑意未达眼底,猛地擒住她的手腕,把她重新拉回身边不过几寸的距离。
“段子矜,你是不是非要等到犯了错才知道害怕?”
他的话音冰冷,散在夜色里,被风吹进她的耳膜。
“我犯错?”段子矜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眸间满是讽刺的光,“在街上遇到非礼我的流氓,我还不能还手了?”
流氓?江临眯了下眼睛,淡淡地笑,“是吗?我是流氓,你是良家少女。”
他的眉目清隽萧瑟,偏那一丝笑,入骨的锋利。
段子矜瞬间就无言了。
江临已经放开了她,漆黑的瞳仁倒映着无垠的夜幕,却连一颗星子也看不到,深邃冷清,让人窒息。
“那你倒是跟我说说,一个良家少女,半夜三更跑到流氓家的院子里……是想干什么,嗯?”
他的唇微微弯着,弧度要多凉薄有多凉薄,“还是说,你这六个多小时蹲在我家花园里,就是为了深夜把我引出来,给我一巴掌?”
如果他生气了倒是还好办,顶多就是一拍两散。
可是这样的江临,让段子矜无力招架。
他的话也很是时机地提醒了她,来这里找他的目的。
埃克斯集团的资金,周皓的工作……
一切都因为这一个巴掌变得难以启齿了。
她怎么这么冲动?
不是说好桥归桥路归路,他带谁回家,和谁卿卿我我,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段子矜沉默片刻,梗着脖子,硬邦邦道:“刚才是我不对。”
江临静静看着她,冷笑,“道歉不是这样道的。”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动手动脚?”段子矜本来就烦他,道歉已经是最大限度的让步了。他还想怎样?
江临睇着她,薄唇微抿,唇角下压,一句话都没说。
段子矜被他湛黑的眼眸盯得心慌,又问道:“你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江临忽然嗤笑,薄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犯贱。”
段子矜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这种粗鄙的语言可不像是从小受到严格礼仪教育的江临说的出来的。
“我说,我不好好在家待着,跑到这儿来,犯贱。”江临凑近了她一些,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极其清晰可辨。
从下午跟贝儿约会开始,他的眼前就不停地蹿出各种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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